急格,两人同时放开,竟不要命的交起手来。近身擒拿,戳眼切喉无所不有,拳风腿声呼呼。姬任好一掌切入,大袖猛然鼓胀,将两人一齐震开,怒道:“你们发什么疯!”
瑄分尘后退几步,握了握拳头,又看着姬任好,道:“为,为什么……”
“任好……”
他忽然扑了过去,抱住姬任好,道:“你真要喜欢他吗?你说的话不作数吗?你……你不能,你不能!”
姬任好心中忽然痛楚,等瑄分尘有反应,他等了多少年呢?瑄分尘随时可以走,他再留下来,又有什么意义呢?玄天道主死,他知道,他也渐渐知道前因后果,他知道瑄分尘是厚道的。
但那又怎么样,事已至此,还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么?下一次又是为了谁?他不怪瑄分尘,他爱不起了,他还躲不起么?瑄分尘又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还要来?
瑄分尘紧紧抱着他,姬任好狠狠挣扎,甩开道:“你醉了!”
瑄分尘愣愣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就这样被甩开了。
姬任好环顾四周,空荡荡,道:“没有丫鬟,瑄隐者可否自己回房?”
瑄分尘还是看着他,道:“你真的要答应他……”
姬任好心神浮动,怒叱道:“请回吧!”
瑄分尘后半句话呛回了喉咙里,喉结滚动一下,慢慢转身下了台阶,踉踉跄跄走远了。
雨淋的一身透湿,酒劲好像又上来了。他一个人在花园里摸着,扶着树找回房的路,他想,姬任好不会回来了。
就像当时回玄天道,姬任好最后的明白。虽然他回来了,但姬任好已经走了。
他跌跌撞撞踩过名贵的花朵,想,今时不比以往,要不要陪钱?
哈,还是赖掉吧。
他想笑一笑,但笑不出来,他觉得心被挖了个洞,空荡荡敲起来有声音。他承认错了,他想挽回,却已经没有机会。原来被人拒绝的滋味,实在不是人过的。
他看见萧史吻姬任好,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只和姬任好有过鱼水之欢,一想到萧史将取代他的位置,他就手抖。他想到姬任好总是笑着,甜言蜜语和自己调情,不经意把腿露出来,欲拒还迎的勾引他,还哄着自己,给自己做饭。然而这一切都是萧史的了。
“他的唇总是甜的……”
瑄分尘喃喃摸上自己的唇。
二十七年,不做情人,做朋友也好,却知道不可能。他已经动情解欲,再也无法回到从前,那个白衣飘飘的隐者时代。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脚前一道大树根突起,瑄分尘一脚绊在上面,摔倒在地。一身白衣本湿透了,现在更是泥泞夹杂。泥水甚至沾上了脸。
他就这样躺着,倒觉得没力气再动,就这么睡着,似乎也不错。
雨略微小了,仍然淅沥沥。姬任好默默站着,开始往回走。
萧史跟上去,轻搂,道:“任好……”
姬任好挪开,淡淡道:“今天太冷了,萧兄先回房吧。”
萧史也知道,这一闹腾,全部完蛋,心中大骂,道:“那我便回去,你自己小心。”
姬任好沿着走廊,慢慢拐弯,觉得头很有些晕,想多半酒喝多了。醉龙涎太够劲,连他也抗不住。
萧史算错了一点,他以为姬任好药已发,其实没有。
金珍珠放的分量越妥当,越有不知不觉的效果。萧史顾虑姬任好功力过人,多放了些,药量过了,才迟迟不发。姬任好越走,觉得头越昏,脸越热,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心想,怎么喝了点酒,就醉成这样子?
一手去扶,扶了个空,一踉跄跌在台阶边花丛里,险些磕到头。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清醒了些,又不愿起来。
忽然一双手抱住他。
瑄分尘在泥里趴了一会,还是爬起来。
这样趴着算怎么回事呢?耍赖皮博同情么?
终究要回去,要回去的。
他撑着走,所幸眼睛还管用,不过多绕了两圈。穿出花园,蓦然见姬任好倒在花丛中,酒登时吓醒了。
扑上前抱起来,道:“任好?……任好?”
姬任好模糊的嗯了声,把头贴在他肩上,又没动静了。
瑄分尘摸了脉,只是醉了,手比较烫。
他在雨中呆呆蹲着,忽然按捺不住的想,他没有,他没有在萧史房里,他回来了!
瑄分尘此时的心理,异常的狂喜莫名。全身都有了气力,想把那人抱起来。姬任好清醒了点,不喜的挣开,朦朦胧胧靠在人肩膀上。
姬任好做什么,瑄分尘敢不顺着?
他扶着姬任好,两人深一脚浅一脚上了台阶,都淋的像落汤鸡似的。
痛入骨
姬任好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说的都是听不懂的话。瑄分尘扶着他,难免有点左歪右斜。好容易摸回卧房,先把姬任好放在床上,他才点了灯。
“水……”
瑄分尘脚不沾地的倒茶,送到姬任好唇边。他迷迷糊糊喝了几杯,又倒下去,就这么躺着。瑄分尘真想说,哎哎,慢点啊……不冷么?
他跪上床边,把浸湿的衣服从那人身上脱下来,头发拆开。幸好衣柜够大,各种珍贵漂亮柔软舒适衣物应有尽有,还能扯件多余的擦头。瑄分尘给姬任好换了寝衣,又给自己抹干了头发,想自己的衣服在客房里,还得回去才行。
才注意到,这婚房,摆设居然没变,包括圆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