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却被和光拨开,一剑鞘戳的她倒退数步。
剑鞘在地上一点,飘然进了黑白地砖范围。灰蜘蛛气昏了头,尖嘶一声,直追进来!瑄分尘正要她如此,回剑一勾,直翻到灰蜘蛛头上!她挥爪急上,他和光下劈,剑爪相磕,借力旋身向铜面扑去!
铜面跃上半空,当头劈来,完全不给他借力机会!
瑄分尘身子一缩,从高处疾落低处,在铜面站过的地方一点,贴地梭出屋。
上官笑道:“不愧是瑄隐者……”
瑄分尘站的地方咯哒一声,地砖缓缓下沉。
…………………………
两人都清楚的看到,狭长的走道里,四道闸门缓慢降下。
君舍命
沉默之后,两人发足狂奔。
闸门落下,四人都被困死此处,加上洪水一灌,姬任好可以准备回家上香。
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
第四道闸门下只剩一尺空间,上官谈笑飞身一扑,贴地滑出门下!瑄分尘随之扑来,但慢了一步!
上官猛回身,伸手在下一撑。那门花岗石所做,重量何止千斤。上官全力上托,听他手骨喀啦一声,石门落势稍稍一缓。瑄分尘双腿已滑出门外。
惊心动魄的一声,门与地面完全吻合。
瑄分尘挣扎两下,竟没爬起来,上官吓出一身冷汗,想,不是脚被压碎了吧!
又想,压碎了怎么不叫?
瑄分尘撑着额,道:“快帮我割断!”
上官谈笑仔细一看,原来他的鞋尖被压在门下,难怪爬不起来。
抬和光划过,布帛应声而断,瑄分尘总算站起来,双脚一翘,全露出大脚指。上官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被瑄分尘直扯出去,道:“不想淹死就快走!”
两人按着毕云生的地图,一路狂奔,虽然出口和原定不同,但岛就这么大,也差不了多少。光明忽如其来,如此美好。
奔到约定地点,万丈悬崖下一团浓雾,一条粗绳掩映其中,直直垂下。两人迅速攀爬到底,一只小船飘悠在乱石间,食水罗盘都有,但没有人。
“他们还没来?”
瑄分尘捞起缆绳,皱眉道:“怕是来不了了……”
一个大浪打来,上官谈笑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头上隐隐传来呼喝声,瑄分尘当机立断,道:“去最近的据点,你和毕云生都知道的那个!他们有毕云生带着,肯定还有一只船,一定能逃走!”
毕云生的特点,就是狡兔三窟,神出鬼没,这样的大事,他不可能不多准备几个地方,不可能不多弄几条船。
船桨划动,瑄分尘极目四望,忽见一条拱首翘尾的大船,船头挂着黑白梅花旗帜,渐渐露了出来。
砰砰几声,炮弹落入水里,炸开冲天白花。小船四处摇晃,姬任好和萧史一人扳一边,勉强维持平衡。毕云生伏在船尾鼓捣,只要他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艘大船遮天蔽日。
雪纱的帐子飘扬起来,人坐在软床上,深黑的衣袂很长,绣着雪线的梅,像巫师的袍子。他本该很漂亮,多年却瘦了,下巴尖尖的,太瘦了。他完好的眼睛剔透的像冰,另一只黑洞眼眶,白天看少了份阴森,却多了份凶残。
喀吧一声,梅袖手捏破了一个从盘中拿出的指节骨,露出了血髓,放入口中,像磕瓜子。
“姬任好……今天就要你死!”
一颗炮弹直落在船边,轰的一声,半个船翻起来!萧史拿千斤坠猛一压,船竖了一会,嘣的落了回去。这还是梅袖手科技意识不强,用的火炮已经配备了几十年了。他出了一背冷汗,心中大怒,见船边有渔枪,拿在手中,猛的投了出去!
空中划出一道银线,直逼梅袖手。
梅袖手峓然不动,船后忽然窜出一人,一剑将枪劈为两半。不过萧史留有后劲,断枪急转,刷刷插入两名侍卫胸口!这飞来横祸,两人惨呼一声,跌出了舷边——也是他们不该站在船边。
扑通扑通两声,水面泛起嫣红,又打着旋儿漂开。
毕云生脸色微变,道:“他们倒没关系……我们船太小,妈的。”
姬任好一面划,一面又开始晕,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萧史见枪破,直指梅袖手,厉喝道:“梅袖手!今日是在水上,待我到平地,出手就要你的命!”
梅袖手睫毛微垂,道:“嗯,我竟一直忽略你,萧史,这姓我没听过啊。”
全船都知道他在调侃,或者说,开玩笑。但一想到对姬任好的剥皮玩笑,对瑄分尘的油锅玩笑,也就可以联想下萧史的。
他总是开着恶毒的玩笑,最可怕的,往往这玩笑是真的。
萧史几乎要狞笑了。
梅袖手悠长的道:“我记得,我和你爹有恩怨。”
“是啊,你把他杀了,头砍下来,片去肉屑,剩骷髅放在卧室里把玩。身体用盐腌了,风干了喂狗。”
旁听的面色都有点不善。
“你记得真清楚。”
“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要回你爹的头骨?也是,谁知道那坟墓里空空的,居然只有衣服!”
梅袖手笑着,狰狞道:“三十年后,你就代替他躺进去吧!”
姬任好望大船上,那飞跃而出的,竟是铜面!后面似乎还有一女子。
初见梅袖手,他们已上了小船逃跑,没有见到这两人。而且看情况,是四大护法之二。他们只可能去追瑄分尘了!现在他们回来了,瑄分尘呢?
铜面一身半湿,对梅袖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