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
骈指为剑,谢琤收敛心神,沉心静气。天道剑势本就是纯阳宫镇派剑术,哪怕每一招的变化早已烂熟于心,谢琤也不会自大地以为自己已将剑法彻底掌握。纵然不能运功,只能比划演练,他也不会灰心,只望早一日将剑意彻底融入剑招。
朝闻道,夕死可矣。
凤齐采药回来,按照往常习惯,将谢琤唤醒,用了晚膳。他算算时日,今天正好是五天一次的沐濯日,便在半个时辰后,将谢琤牵去不远处的小溪。
这处水源因为地处偏僻,少有人来。月光下水面如银鳞波动,碎金遍洒。
哗啦啦的水声轻轻响起,打破了这安谧中的美好。
谢琤赤裸着身体站在溪水当中,那水面并不高,刚没过腰身。他伸展开肢体,任由凤齐用细丝绢裹着澡豆,在肌肤上擦出细细的泡沫。然后用葫芦瓢勺起清透的溪水,从高处浇下。水花溅在身上,又四散着飞开。
凤齐坐在岸边,身上只披着一件雪白的中衣,袖子捋得高高的,两条赤裸光滑的小腿浸在溪水当中。他眯着眼,看着那晶莹的水珠从谢琤背部的发梢处缓缓滴下,落入溪水当中,荡出小小的,几乎会被人忽略的涟漪。
凤齐是个大夫,房事之上多有限制。他一直遵循着素女经中“年二十者,四日一泄”的规定。而今夜,正是第四日。
“今天的月色真美。”凤齐将谢琤面对面地抱在怀中,手臂从谢琤背后揽上肩头,抬头看着星空中的一勾新月。他的下颚垫着他的肩膀,带着绯红的脸庞贴着那温热的颈窝。他的脚掌拨弄着溪水,划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波。
水波漾至谢琤腰际,乍然撞开。粼粼的银波绕着月光下的赤裸身体,晶莹的水珠遍布全身,就像月色被碾碎之后洒在这具躯体之上,诱人来尝。
也许是因为身处溪水当中的缘故,谢琤的肌肤透着些许的凉意。凤齐的掌心已是一片潮热,贴着那凉凉的肌肤上,几乎舍不得放开。手指像跳舞一般,轻盈地穿过披散的长发,滑到谢琤的后颈处。
柔软的指尖在颈椎处稍稍用力,谢琤的下颚便不由自主地抬起,嘴唇微微张开,看起来倒像是邀吻。凤齐的唇流连着那修长的颈项,啮咬过那饱满的耳垂,又沿着下颌骨一路吻至谢琤的嘴角。
在凤齐将吻痕烙满谢琤颈项的同时,他的双手也并没有闲着。炙热的手掌从颈部开始一寸寸地探索着那具紧致的ròu_tǐ,最后停在了挺翘的臀部之上。也许因为在水中的关系,那紧实的臀肉沉甸甸地,握在手心格外有分量。
谢琤只觉得凤齐的手掌就像两块烧红的烙铁,揉捏着自己的臀肉,那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摩擦着臀缝。他闭上眼,尴尬地发现自己的下身因为快感而逐渐抬头。
凤齐将手指没入臀缝深处的时候,谢琤顺势伸手抱住凤齐。即使不用真气,一记手刀下去,也能让凤齐昏阙。他缓缓地举起右手,运掌如刀。
就在谢琤准备下手之时,凤齐忽然开口,低声言语:“阿琤,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我没有遇到你,人生会怎么样…”
凤齐并不是等着他的回答,何况凤齐正是最清楚谢琤不可能会开口回答的人。
“如果没有遇到你…也许我会听从父母之命,与如歌成亲,然后乖乖地回到洛阳或是万花谷,继续行医。又或者,我会在短暂的余生中,遇见所爱的人,那个人也许不会武艺,也不懂医术,可是她会静静地坐在我身边,陪着我。这段幸福的时光也许会很漫长,漫长到我垂垂老矣,握着她的手,笑着不再醒来。也许又会很短暂,短暂到我刚识得情爱的滋味便不得不因病长逝。但是我相信,不论长或者短,这都是会是一段圆满,美好的感情。”
“可是无论如何想,我都从来没有后悔过,能够遇上你。”凤齐郑重地在谢琤的唇上落下一吻,笑望着他,然后低头,将脸颊贴上谢琤的右胸,“你这里真是如冰一样啊,我以为自己能够融化它,于是傻乎乎地解开衣服,临渊卧冰,只为一人心。到头来自己冻得四肢僵硬,心口冰冷……可即使是这样,我也从未怨叹过上天让我遇到你,我已经很感激了。既然能够独享你的温柔,你的体贴,那么,比旁人更痛苦,更绝望也是理所当然吧。”
谢琤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他看着埋在自己胸口的头颅,缓缓地将手掌握起,拳头轻轻砸在岸边的草地上。
凤齐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状,依然在轻轻诉说着心中的所思所想:“我把你对我的好都还给你,等…结束以后,你可以继续追求你的剑道。我知道那是你一生的梦想,只是抱歉,我看不到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我会回到双亲尊前好好伺候,他们已为我这个不孝子操了太多心,如果再死在他们不知道的所在,只会让他们更伤心,让我更内疚。”
凤齐的话语中含糊了一句,谢琤知道那是指血肉灌溉。他攥住一把青草,却挥不去心中那股痛楚。
凤齐的手指借着溪水,插入了谢琤的身体。
谢琤本能地缩紧身体,却敌不过凤齐张口咬着他的耳朵,含笑道:“好孩子,别怕,是我。”身体像识得这个安抚的声音一样,自发地软下来,顺从地由着凤齐的手指打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