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蛇妖这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金针菇的怒火瞬间被重新点燃,揪着衣领骂他,可惜翻来覆去,只有“不要脸”这三个字还有些许的杀伤力。
蛇妖知道自己不该笑,可只要一想到,金针菇自己脑补他小心翼翼地躺着,肚子鼓鼓的,里面塞着刚由他自己产出的蛇蛋的样子,便根本忍不住。
又好笑,又温暖。
他重新低头吻住撒泼的金针菇,熟练地把舌头伸进去,两手握住那截细瘦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揉捏几把,就把人弄得没声儿了。
分开以后,金针菇的手指已经插进了蛇妖的发间,微张着湿润的红唇,一双眼雾蒙蒙的看他,蛇妖再亲他一口,沙哑着嗓音问:“跟不跟我睡觉?”
“是你陪我睡觉!一看你就没下过山,勾栏院里的,不知有多俊俏,小爷尝过的都是绝色……”
蛇妖听他越说越不像,也早被眼前开合的红唇勾了魂魄,只能又封了他的嘴,将双手探入他衣服里面,不让他说话了。
说大话的人是金针菇,最后求饶的也是他。他在蘑菇家连头带尾睡了半个月,这会儿被勾起来也渴求地要命,夜半时分,他被蛇妖弄到堪堪要达到那个点,下一刻蛇妖却停了动作,抵在最要命的地方慢条斯理地磨,逼得他自己哭着说没有过别人,要被他弄大肚子,乖乖待在蛇妖洞孵蛋,才用了力气狠狠顶撞几下,得了个痛快。
11.
蛇妖吃了雄心豹子胆,当时是爽了,过后金针菇睡着了,他却紧紧把人抱在怀里不敢睡,生怕第二天早上一醒,才发现身边没人了。
而且,他想,这回金针菇要跑也肯定不会去蘑菇家。近一百年来,金针菇妖力恢复了大半,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就算跑也跑不出落霞山就撑不住了。这回惹恼了这尊神,真是让他上天下地无处去找。
事实证明,蛇妖想错了。
金针菇优哉游哉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一言不发,蛇妖心中战战,狗腿地跟在身后递衣服递毛巾倒水,服务周到得没话说。
收拾妥当,过程中金针菇没看他一眼,最后冷着脸站在梳妆镜前仰起头来,像往常那样,任蛇妖挑好发钗为他束发。木梳一下一下,轻柔又细致,蛇妖垂眸替他理好最后一缕乱跑的发丝,原本讨好的眼神不由自主掺进了几分温柔,更加衬得他的眸子水光潋滟,是说不出的好看。
木梳啪嗒一声放在梳妆台上,金针菇才在镜中对上他的眼神开了口:“好了,滚吧。”
蛇妖没反应过来,愣神的间隙,金针菇转过身来飞身就是一脚。蛇妖下意识躲开了,看他终于肯理自己,脸上的表情跟着放松下来,道:“刚才没准备好,这回来打吧,我保证不躲。”
金针菇紧紧握着拳头站在原地瞪他,想起昨夜受的屈辱愈加怒不可遏,掌上带了灵光就冲他过去。
蛇妖果真不躲,结结实实受了他几掌,可脸上还带着笑意,仿佛完全没感觉,金针菇一腔怒火更盛,转身想走,却又顿住,脸上神情几变,改了方向往卧房去了。
蛇妖原本看他当真要走,心中已经开始焦急,但金针菇紧接着进了卧房,他便暂时放了心,跟着金针菇进去了。
结果不等他靠近卧房门,就见一大片衣衫从里面飞出来。蛇妖捡起一件看了看,是他自己的。里面不住扔东西出来,开始是衣衫,后面连两人欢好时用的脂膏都飞出来了。
“滚!你滚出去!!!”扔东西告一段落,又传来金针菇怒不可遏的声音。
蛇妖忍不住笑了,心道:有长进,这回自己不走,换赶他走了。
他故意走近几分,果然又听金针菇骂道:“给小爷滚出去,你碰过的东西都给你带上,滚出去别再回来!”
“那不行。”蛇妖眼中溢着笑意,捡起金针菇扔错了的他的衣服,凑在鼻尖闻了闻才道:“既是要带上我碰过的东西,还缺一样。”
金针菇将卧房翻了个底朝天,连昨夜床上的褥子都扔了出去,正坐在地上顺气,闻言没好气地问:“还有什么,小爷都给你!”
蛇妖低低笑了声,道:“仔细想想,昨夜我不止是碰了碰你那么简单罢。”
金针菇一口气吊在半空中硬是停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顺着蛇妖的话,昨夜的某些画面不可抑制的涌上脑海,他自己发出的喘息,和说过的丢人的话仿佛就在耳边。气愤,却也止不住红了两颊。
他掐着手心冷笑两声,道:“若说这个,我劝你出去喝昨夜倒出去的那桶洗澡水来得比较块,那块儿地背阴,兴许还没干呢。”
蛇妖又进几步,靠在门框上看坐在一片凌乱中的金针菇。今日穿的是件深紫色的绣金线滚边外衫,愈加衬得他唇红齿白,发髻束的端正,他却眼尾上扬,自带一股惑人的妖媚,但又偏偏鼻挺唇薄,周身泛着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只有他知道,这具看着凉薄无情的身躯下是怎样的一颗心,也只有他知道,怎么让他卸下冷冰冰的面具,只对他一个人显露如火的热情。
蛇妖被美色诱得大了胆子,几步走过去抱起坐在地上冷着脸生气的人,笑着哄他:“我当真知错了,饶过小生这一次罢。”
金针菇没挣扎,任蛇妖托着屁股将他面对面抱起来,但也没配合地去搂蛇妖脖子,双手耷拉在两人胸膛中间,垂着眼不肯看他,语调依然冷冷的:“一万多岁的赖皮蛇,哪里来的脸自称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