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便去了西蜀国君住的兼明殿,到的时候,冯锦舟也正好到了兼明殿的门口,他身后跟着数百明火执仗的亲兵。
侍奉国君二十年的六宫都太监黄正看到冯锦舟,喝到:“大司空,甲胄加身深夜闯宫,你是要造反吗?!”
他话音未落,只见寒光一闪,顷刻间就身首异处,那脖子里喷出来的血溅在陛下的脸上,陛下吓的浑身一抖。
杀了黄正的冯锦舟的随从道:“大庭广众之下,这阉人妖言惑众,诬陷忠良,该杀!!!”
其余人都被吓地跪伏在地抖如糠筛,不敢言语。
冯锦舟缓声道:“剑寒,圣上面前不得无状,退下。”
剑寒闻言收了剑。微微颔首退到一边。
国君一脸惊恐,对着身着甲胄的冯锦舟道:“阿舟,你……你这是做什么?”
都到了逼宫的份儿上了,但冯锦舟的礼仪依旧周到规整,他跪下给国君行礼道:“陛下,太后谋反,卑职此番特来勤王护驾。”
太后的母家就是冯家,就算太后真要谋反,前来勤王救驾的也不应该是冯家啊……陛下虽然是个不学无术的,但是冯锦舟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他闻言久久不语。
这宫变之事必须要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平定局面,迟则生变。冯锦舟自然也知晓这个道理,他可没时间和陛下在这里闲聊,只是他接下来的计划里必须要有陛下,见陛下久久不语,冯锦舟声音发冷道:“陛下连我都不相信了吗?”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亲兵整齐划一地拔出刀来,那刀在夜晚闪着寒光,仿佛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国君刘安被吓得后退两步,一脸惊恐连声道:“相信,相信!”
冯锦舟看威慑住了陛下,转过头训斥自己的亲兵道:“陛下面前拔剑成何体统!快收了!”亲兵们整齐划一地将刀入鞘了。
冯锦舟慢慢朝陛下走过去,陛下看着他更加惊恐,想要往后退,脚下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也顾不得注意自己的仪态,索性就爬着往后退去……
冯锦舟不说话,一步一步逼近陛下,陛下一直退到了门口,退无可退,冯锦舟便走到他跟前,他微笑看着一脸惊恐地看着陛下,温柔的说:“陛下,地上凉,臣扶你起来。”
陛下惊恐道:“阿舟……”
冯锦舟也不等他的话说完,就一把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温柔道:“陛下,站直了哦。”西蜀国君闻言僵硬地站直,一动也不敢动。
冯锦舟从胸口拿出锦帕,将陛下脸上溅上的血迹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然后将他身上的尘土拍了拍,微微替他整理整理仪容,这才道:“太后谋反,臣已经命人将她控制在凝华宫内,陛下须得亲自去审问他。”
国君刘安僵硬地点了点头,冯锦舟这才满意道:“方才陛下不小心歪了脚,去凝华宫路远,还是臣扶着陛下走吧。”
刘安僵硬地由冯锦舟扶着往太后宫里走去,全程围观了这场逼宫的许霁川感叹道:“我以前看这冯锦舟不过是个柔柔弱弱的文官,却未想到竟然是个如此铁血果决的人物!若是殿下将此人收于麾下,则霸业成功指日可待。”
阿宴挑了挑眉,道:“纵无他,又如何?!”
许霁川对着阿宴,笑笑:“无他也不打紧,你还有我。”
阿宴转头对他一笑,那笑容如同破冰回春般清朗。
许霁川心跳加快,莫名有些脸红,他庆幸晚上阿宴看不到,道:“我们也快去凝华宫吧。”
三人往凝华宫方向飞掠去了,他们三人俱用轻功飞掠,自然比拖着陛下的冯锦舟来的快。到凝华宫发现宫外重兵层层把手,便知晓冯家已经得手,控制了凝华宫,若是此时冒险飞进去,则可能惊动冯家人。
太子殿下对阿六道:“你去,将小门口的人引开。”
阿六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将小门口的人引开了,许霁川和阿宴趁机从小门进去了,趁着所有人都在大殿和前院之时,他俩绕到后面,破窗进了正殿。
各国的宫殿规制都雷同,太后正殿的前堂一般用来接待来问安的各宫妃嫔和公卿命妇,内堂则当成寝殿,用来休息睡觉。
此刻阿宴和许霁川就躲在内殿,内殿空无一人,凝华宫中所有人都被拘在正殿前堂,只是内殿看不到前堂的动静,许霁川戳戳阿宴,指了指上面,示意阿宴他俩做一回梁上君子,上去看看。
阿宴点点头,两人悄无声息地飞到梁上。冯太后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她的宫殿奢华靡丽,梁上处处挂着云锦彩幔,此刻他俩在房梁上,这些帐子倒方便他们遮蔽。
冯锦舟去找国君刘安的时候让他堂弟冯锦堂来控制局面。此刻冯锦堂已经控制了整个凝华宫,正殿里太后宫中的丫鬟内侍全部跪了一地。太后站在中间,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子,作出防备的姿态,那锃光瓦亮的脑门让许霁川一下就认出了他,是假和尚李宗朝。
太后身上披着件宫装,头发披散在身后,看上去是从睡梦中被人叫醒的,他旁边的李宗朝就没有太后的待遇了,他身上只穿着xiè_yī,面对着甲胄上身手持利刃的冯锦堂毫无惧色。
冯锦堂环视一周,道:“都想清楚了吗?太后有没有谋反?”
跪着的人俱是一瑟缩,无人说话。
这冯锦堂不像冯锦舟那么有耐心,他烦躁地踢到了一个椅子,拿剑指着地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