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杯酒叶奕声足足喝了有一刻钟,两人分开之后,少女娇喘一声,眼角含泪,趴在他的胸口红着脸微微喘气,叶奕声挑眉看看许霁川道:“你也来一个?”
许霁川摇摇头,别人喝到嘴里的再吐出来给他,虽然这个别人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他也不能接受,一想到要和别人吐出来的酒他就胃气翻涌。
叶奕声又邀请太子殿下道:“赵公子不来一个?”
赵景湛笑道:“我们玩我们的,别折腾这些姑娘了,她们出来做事也怪不容易的。”
叶奕声笑道:“没想到赵公子竟如此怜香惜玉。”他转了视线,对着跪在一旁的姑娘道,“还不快敬公子一杯酒?”
那姑娘笑盈盈看着赵景湛,娇滴滴道:“奴家豆蔻敬公子一杯酒,愿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她端正地举着杯子,冲着赵景湛娇媚地眨眨眼。
太子殿下端起自己的杯子要喝的时候,豆蔻伸出一只手阻止,太子殿下头一次被人这样大胆阻止,不禁抬起头看豆蔻,豆蔻含笑娇声道:“别急嘛,公子,奴家喂公子喝这杯酒。”
旁边叶奕声笑着拍手道:“唉,这个好,这个好!”
太子殿下也没有反对,含笑着喝了豆蔻用酒杯喂到嘴边的酒。
许霁川看着太子殿下沉迷美色的那样儿,更加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一时糊涂,不然怎么能选了这样一个沉溺美色的主儿。
太子殿下松松地搂着豆蔻,环视了一圈,道:“你们楼心月果然名不虚传,里面的姑娘各个花容月貌,怪不得生意兴隆,进来的时候,听到说话声南腔北调,刚刚过来时候还听到有姑苏口音的。”
豆蔻自豪道:“那是自然,我们楼心月别说是在江州了,就算是在整个大梁那都是排的上号的,名气大了,大家自然慕名而来,这几日朝廷的大朝会刚过,有些外地的官员回京述职,故而南腔北调人比较杂。”
太子殿下和她一起喝了一杯酒,道:“我看你们这里的陈设风雅,文人骚客,朝廷显贵都很喜欢呢。”
豆蔻道:“公子眼光真好,看您的举手投足和穿衣风格也能猜出您出生富贵。”
太子殿下悄悄附在她的耳边,道:“那你猜我是做什么的?”
这位公子说话时候带出的气喷在豆蔻的耳颈处,带的身体一阵酥麻,豆蔻混若无骨一样,靠在他的肩上,笑着附在他的耳边说:“瞧着公子的举手投足,不像是出生于豪绅富商,倒像是个高族门阀里的。”
看着赵景湛和豆蔻耳鬓厮磨,相谈甚欢的模样,叶奕声凑到许霁川的耳边,道:“赵公子他真的是第一次来吗?看着好熟练啊!”
许霁川看着施展美男计的太子殿下,凉凉道:“天生的。”
看着为了套取情报,不惜牺牲色相的太子殿下,许霁川由衷地感到佩服。太子殿下仿佛感觉到了许霁川的目光,在调情的间隙里挑眉给了他一个笑,举了举酒杯。
许霁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两人凑在一起笑了起来,一副小儿女情态。
许霁川旁边的歌姬道:“公子,你别光顾着看朋友们开心,我们俩也来喝个酒,快活快活。”
那歌姬看着和许霁川差不多大的年纪,对接客这类事情已经很熟练了,许霁川和她碰了一杯,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道:“奴家雪缕。”
许霁川笑道:“蛾儿雪柳黄金缕,雪缕,好名字。”
雪缕道:“谢公子夸奖,公子叫什么名字?”
许霁川面不改色道:“我叫李岱敖。”
雪缕温柔道:“一听公子的名字就知道公子是个胸有大志的人。”
聊着天儿,许霁川觉得自在多了,也没有那么拘束紧张了,他挑眉坏笑道:“我的志向就是做全江都浪子中的班头,纨绔里的翘楚”
雪缕被他逗笑了,忍俊不禁道:“公子果然是个妙人。雪缕敬公子一杯。”
雪缕举起酒杯,眼波盈盈流转,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好看,那竹青色的酒杯被雪缕纤长白皙的手举着,更衬地她的手指莹然,灯光下仿佛若有光,指若削葱根,精妙世无双。
许霁川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问道:“姑娘,你的雪花膏是哪里买的?”
雪缕:“……”头一次有男人握住她的手,不说情话问雪花膏,饶是接客一年半载的雪缕也有些呆愣住,但她不愧是风月场的老手,很快反应过来道:“就是寻常的雪花膏,在城里檀越坊就有。”
许霁川道:“檀越坊吗?下次去买一点。”
许霁川的娘亲年龄大了,且自小长在江南,很不适应气候干燥的江都,一到冬天手就会粗糙。刚才看雪缕姑娘的手看上去很滋润莹然,且有股子若隐若现的香气,就想问她她的雪花膏的名字,好去买些孝敬娘亲。
明天许延川要成亲,许霁川还要早起,他们也不好逗留地太晚,叶奕声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叫许霁川和赵景湛起身回去。
走的时候,赵景湛和豆蔻依依不舍,最过分的是许霁川,拉着人家姑娘的手不松开,雪缕姑娘一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