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百行孝为先,孝在前我总得要有取舍。此番就这样回家,我是心有不甘的啊!”李清实的嘴里嘟哝着。
张鹤瞥了他一眼,这一斤酒都是他喝的,十度左右的酒下肚,就开始醉了,酒量算不上好。不过李清实未必是醉了,他或许是想以醉酒的姿态来说出心中的烦闷。
他刚加了工钱,眼见未来有机会往更高处走,可是孝道在前,他不得不放弃而回到家中侍奉老娘。他并非埋怨李大娘,而是他是一个孝顺的人,否则也不会如此毅然地同意回家,所有的不甘只能藏在心中。
“你成亲后,或许也可回来。”张鹤道。
李清实摇了摇头:“回不来了,我不可能再丢下娘不管不顾的。”
李清实清楚,李大娘之所以对张鹤如此好,除了张鹤的身世值得同情外,便因为她的儿女都不在,所以面对张鹤她会有种慈爱。李清实也体会到李大娘是真的孤单,需要有儿子在身边侍奉,他不能视而不见。
“那……今夜就不醉不归吧?”张鹤朝他笑了笑。
李清实深以为然,叫来李清贵:“再拿两斤酒来。”
李清贵看了张鹤一眼不由得苦笑,但还是转身去给他们拿了两斤酒来。
张鹤虽说“不醉不归”,但是她一直都很注意自身的情况,她的酒量一般,所以她难保喝得多不会醉了从而发生什么泄露身份的事情。基本上李清实喝一碗酒,她才喝一口酒,而李清实也没怎么留意,自顾自地喝了一大半,最后醉倒被李清贵和张鹤一起搬上牛车给送回了他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想起当年看《好想告诉你》一堆弹幕说其实是《好想急死你》,估计这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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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再顾
李清贵歇息一日跟李清实到城中的店铺购买成亲时要用的物品,而张鹤到各酒楼卖茄子。那些酒楼的人见到她便忙着与她定下约定,不过她并不想受太多的约束,最后那些酒楼的掌柜就与她立下口头约定,并不会让她感觉为难。
虽说是口头约定,不过张鹤也会去遵守。
如今她每次进城都能卖出四十来筐茄子,这一个月来共赚了十八贯钱。除去她进城一趟给牛准备的草以及生活开销,她也赚了十五贯。
尽管如此,偌大的抚州城有酒楼正店二十余家、脚店四十余家,跟她交易的酒楼不过占了极少数。
晌午的时候,张鹤和李清实碰头,一起回清河村。李清实一改昨日的烦闷,反而如沐春风显得很精神。
张鹤道:“看来清实兄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成家了。”
李清实笑道:“说不上迫不及待,不过有些期待。二郎你也不小了,是否准备说亲了?”
张鹤清了清嗓子,避开了他的视线:“我还没那个心思呢!”她又看着李清实准备的那些东西,“都准备了哪些东西呢?”
李清实拿出了几样轻巧的道:“这是催妆花髻,这是销金盖头,还有花扇、花粉盘、画彩线果,这些都是迎亲前三日要送到陈家去的,还有灯烛、香球、清凉伞之类的,至于财礼,娘都已经备好了,无需我准备。二郎你可记着,待你成亲之时就能派上用场了。”
张鹤还真的细心地记下了,并不是她认为自己会有用得着的一日,而是她想熟悉这些日后也不会显得无知。
李清实跟张鹤说了,迎亲的时候少不得要请她帮忙,连李清贵都会赶回来帮忙。张鹤心想不是什么难事,就应下了。
将李清实送到李大娘的家门口,而李大娘想必是在田里并不在家中,她帮忙将东西卸到屋里就回家去了。张显已经自动自觉地去村塾了,宅邸里便有些安静,她将黑牛牵回到牛棚里,又去烧水洗漱一番才回屋里睡了一觉。
张显申时初就下学了,他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牛棚里的黑牛但是没见张鹤的身影,便知她在房中歇息,不过他没再去打扰她睡觉,而是在房中按照夫子的叮咛练习写字。
这种时候才是令人感觉到与张家是有差距的,寻常人家的孩子读书哪有这么多笔墨纸张供其消耗的,练字都是拿毛笔蘸了水在石头上练。张显有张鹤给他买的纸张,练字都是用纸张练习的。
不过张显也不会因此就浪费纸张,张鹤虽然不曾研读四书五经,但是她小时候上过毛笔字的兴趣班,也能书写一手端劲的楷书。这一年来她没少指点张显,张显练习一张纸中便有七八个字有她的神-韵在,假以时日他还能写得更好。
直到酉时张鹤才自觉醒来,她看着外头已经被云霞染得通红,又看见张显的房门开着,便喊道:“鹿儿。”
张显放下毛笔跑了出来:“二哥醒了!”
他的手上、袖子上都沾了墨汁,张鹤笑道:“饿不饿?”
张显点头:“饿了。”
“那快去洗手,我去烧菜做饭。”
张显洗了手又跑去厨房帮张鹤的忙,他见张鹤竟然能在短时间内便生起了火,夸张道:“二哥会生火了!”
“二哥一直都会生火!”张鹤道,不过是以前要折腾很久罢了。
“定是夏姐姐教会的。”张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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