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竺吃力地把人拖起来,“先说好我不是专业的,只能包包伤口。你伤得这么重,要是感染了我也没办法。”看男子没反对,他就扛着人回他家了。
到家后他翻箱倒柜找药,还好因为自身经历他手边总是备着些时候伤药。简竺给人上药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肋骨处有烧灼的痕迹,全身上下很多开了口子。看起来应该是长途跋涉,头发和衣着卫生都顾不上打理,看起来很是狼狈。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虚弱道:“谢琅。”
谢琅全程上药都很安静,偶尔疼极了才皱下眉。他略长的睫毛轻颤,遮住眼底的暗色,整个人灯光下显得疏离而优雅。简竺也是最后给人处理脸上的时候才发现,长刘海下是一张颇具古典风韵的美人脸,清丽若仙。但现在这张脸上被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连简竺看了也不免惋惜。不过他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安静本分包扎完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谢琅闻言睁眼打量了他,大约被他过于坦然的态度感染了,他再开口声音明显放柔了一些,“随便点就行。”
外面发生的事情简阑舟都知道。吃饭的时候简阑舟对简竺说了两句,简竺点点头又摇摇头,先让谢琅休息了。第二天他看谢琅精神好了,于是按照简阑舟教的慢慢谈。最后他得知谢琅原先是西界北区的人,如今惹了事只好非法从那边偷渡过来的。
再多的谢琅也不肯说了。但他伤势重,不得不呆在简竺家里养伤。而简竺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人,又是个隐形□□,搞得他也很不自在。但一想还有玛林在他就不由自主地安心下来。
半夜睡到一半他听见靠近卫生间的走廊上传来一声砰的声音,简竺从沙发上惊醒,开灯后就看见家里捡来的病号正躺在地上喘气。他一看就知道这人想上厕所却体力不支,半道上撑不住跌倒在地,一时间又好笑又好气。他赶忙扶起人,“你想上厕所叫我就行了,这么折腾下去你这伤就别想好了。”
谢琅抿着唇低声道:“对不起。”
简竺摇摇头,“这是你自己的身体,你自己爱惜才行。”这么倔、自尊心又强的家伙可不多见了。
谢琅撑着墙,看过来的眼睛如开春破口的河冰。简竺拍了拍他肩,“你是伤患,被伺候也是应该的,这时候就别逞强了。”两人对视几秒,最后谢琅点点头轻声道谢。
“我只是…这段时间习惯靠自己了…抱歉。”
简竺没说什么。
.
两天后的早晨简竺吃饭的时候,总觉得谢琅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完全没记得昨晚玛林出来了,还用他的身体调戏了谢琅。家里突然多了陌生气息,还是个虚弱的大美人,好颜色的玛林就心痒痒。
谢琅看简竺很正常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情,眯了眯眼也没说话。昨晚简竺那副流氓样子还真吓了他一跳。经过这三天不说完全了解对方,但他也不会不知道简竺是个什么样的人。况且对方的身体姿态和口语完全像是换了个人,这还难得引起了他的兴趣,毕竟他自己之前就是搞脑域研究的。只不过出了意外,他的研究被迫中止了。
倘若能……谢琅手指蜷缩了下。也许他的研究能有更大进展……
这两天简竺出去上班的时候谢琅就蹲家里无所事事,等他能活动的时候就自觉帮着干活。但简竺实在是不怎么放心,这人一身好气度大约是西界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吃饭、走路等等一些生活的小细节完全可以暴露一个人的修养,单谢琅吃饭那细致样子,简竺就猜他来历不凡。一般这种类似公子哥的人家里应该成堆的人伺候,谢琅对于家务事应该不怎么上手。简竺怕他搞砸了,白白损失钱。
果不其然谢琅做饭的时候差点炸了一个锅,厨房里都是呛鼻的焦糊味。简竺难得黑了脸,但看对方第一次露出羞窘的神色也只好无奈叹气。
“你以前没做过饭啊?”他顺口问了句,也没看见谢琅恍惚的眼神。
“以前……以前有人做。”他涩涩开口。
简竺也只当是他家佣人。不过谢琅看样子现在也是一个人生活,这些事情早晚也是要学的。这么一想他挽起袖子接过锅,指挥着对方,“你,出去等着。”
谢琅也自知理亏,乖乖地出去拾掇了。简竺费了一番功夫整理,吃饭的时候他不经意提起道:“你伤是不是好很多了?”
他看谢琅点头,接着说道:“那些追你的人呢?你现在出门会不会有事情?”
“我逃到东三区这边就好多了,那些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谢琅放下筷子,“你想说什么?”
简竺咽下一口饭,“你有没有考虑过以后怎么办?”他看谢琅垂眸,“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养着你。”
谢琅仔细想了想,自己现在要避着风头,惹得又都是大佬。现在网络能不上就不上,但他以前被家里娇养,长大后也是一直泡在实验室,除了理科外就没有很擅长的,一时还真没想出来自己能干什么。半晌他对简竺说:“我现在在东三区举目无亲。能不能这样,你和我合租行吗?”
“合租?”
“对,过段时间我找份工作,挣了钱咱俩房租平摊,你让我住这儿。”
简竺一想也行,但是考虑到自己身体状况,很委婉地劝说了一句:“我这里环境很糟糕,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谢琅看着他淡淡道:“我垃圾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