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贴在玻璃上的吸盘收缩了一下,陆攸赶紧溜回来,几个之前期待地看他尝试的人面面相觑,何毅没吭声,杜海洋也不再发出声音了。在寂静中,似乎所有人终于开始真正承认:他们被困在了一个超自然的事件里。
又过了一会,路雨桓轻咳一声,抬手推了下眼镜。“要不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吧。”他小心地说,指了指茶几上的字迹。
第17章 海神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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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雨桓的情绪,在紧张中似乎还带有一丝莫名的兴奋。他首先问了一个问题:“我们都看不懂这些字,直接领会了意思,会不会不是每个人看到的都一样?”
这是个很容易得出答案的问题,也是一个很好的行动开端。路雨桓拿来了纸和笔,从他开始,所有人都复述了自己得到的信息,发现虽然用词各自有些不同,意思是一样的。
路雨桓把它们全都记下来,给大家传阅了一遍,等回到他手中后,自然地开始了分析:“这应该就是我们昨天在宣传册上看到的那个祭祀游戏的变体,不过多了几个条件。”
路雨桓用来举例子的恰好是陆攸的信息,他圈出了“召唤而来”、“三天”和“空手者死”这几部分,然后先用笔尖点了点“召唤”。“宣传册里没有提过岛民祭祀时怎么召唤海神,可能就是祈祷之类的行为吧?游戏里是随机选出来的。我猜测,这里的‘召唤’可能指的是昨天晚上,我们所有人决定要玩那个游戏……”
他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人的反应,在当时捡起宣传册、又是第一个表示想玩的张佳蕾那张格外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然后,‘三天’是时间限制,‘空手者死’……应该是指时间到后没有信物的人,会被海神杀死。”
“没找到信物的人会死,找到信物的人中会有一个被海神带往深海。”陆攸总结道,“剩下的人应该就安全了。也就是说,拿到信物的人越多,每个人的生存几率越大。”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令人丧气的话:“虽然规则里其实没说祭品只有一个……”
“既然海神和祭品的关系能衍生出‘一生忠诚’的含义,那肯定就只有一个了。”路雨桓开了个玩笑,可惜没人笑,他有些讪讪地又推了下眼睛。
“祭品……会怎么样?”张佳蕾的声音有点发抖。她频繁偷看趴在窗上不时颤动一下的章鱼,每看一眼脸色就更惨白一点,“被吃掉,还是……?”
“被寄生?被用来繁衍后代?”路雨桓猜测道,“就像异形那样?”张佳蕾的脸色更差了,陆攸的表情则有点奇怪。他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些重口文,海中的怪物借助哺乳动物温暖的身体来孵化卵……尤其章鱼这种生物,在一些国家的传统文化里本来就是性.欲甚至性虐的象征。
路雨桓见张佳蕾被他吓到,又去安慰她:“别多想了。我们还连信物都没拿到呢,说不定当不成祭品就直接死了……”
陆攸迅速出声打断,结束了他这样只会起到反效果的安慰:“三天后海神才会降临,到时候的事情就到时候再说吧。我们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得先抓紧时间找到信物。”
“哟,这就听话地照着玩起来了啊?”杜海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语气十分恶劣。
陆攸选择直接无视他,路雨桓则回给他一句:“那还能怎么样呢?”他平静地说,“何毅刚才想要打破窗户,强行突破这栋屋子的封锁,就被突然冒出来的章鱼攻击了。我一点都不怀疑,要是不照着那个所谓‘海神’的规则来玩,最后真的会死。你自己不想玩的话,那你就自己一边待着去吧,记得不要给其他想要求生的人添乱。”
他直接将杜海洋归为“不想求生的捣乱分子”,划到了群体之外,然而不得不说这听起来很是痛快。杜海洋面孔扭曲了一下,闭上嘴不吭声了。张佳蕾则小心翼翼地问:“那……信物是什么?”
“规则上没有提到,我们就先……瞎找吧。”路雨桓无奈地说,“我猜会是珍珠、珊瑚之类和海洋有关系的小物件?说不定还和这些字一样,带有某种神秘力量。不能问海神,只有找了再说了。”
“有人去看过三楼的景观台吗?还有阁楼?”何毅突然问,得到大家否定的回答后站起了身来,“我上去看看。”有陆攸刚才去戳那个洞结果被空气墙挡住的例子,其他人对能从楼顶逃脱这件事情并不抱希望,但也没人阻止他。何毅看起来完全不担心会引起怪物注意,甩着手大步离开,重重地踩着楼梯上去了。
外面的大章鱼没对他制造出来的动静做出反应,让其他人松了口气。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每个人先回房间去找有没有可疑物件——本来按照昨天晚上的游戏提议,这件事情应该在晚上就做过了,但显然大家回去后都选择了直接睡觉,谁都没做,陆攸也是在睡醒后才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