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什么?怎么会?什么时候的事!?”
“那栋大楼突然决定要拆掉,所以禁止进入了。”
悠一蹙起形状姣好的长眉,觉得难喝似的从保温杯饮着带有焦味的咖啡。
“今天早上枣用e-通知我了。说是关闭,也只是到找到下个会场之前的事,可是要找到同样大、交通方便,而且聚集那么多人也不会被怀疑的场所……可能得花上一番工夫吧?得有两三个月都无法恢复的觉悟。”
“骗人的……”
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的柾,就像沉重的物体滑落下去似的整个虚脱了。
“那怎么办啊……我还以为到春天以前,绝对赚得到五十整数的说……”
和贵之发生争执以来,枣的赌场就是柾唯一的收入来源。他希望能在升上三年级之前,把公寓租金还有暂时的生活费等杂七杂八的费用存够……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不过,我本来就没有在枣那里久待的意思。这或许是个退出的好机会呢!话说回来,你拿不拿得奖学金才是个问题吧?以你现在的成绩来看,想要学费全免,不是满难的吗?
“……这种事我自己知道啦!”
听到好友锐利的指摘,柾板起面孔咬上薯条。
“所以,我才想在升上三年级之前先想办法啊!上补习班又要花钱。”
“这点事,你向贵之先生撒娇算了啦!要不然就先跟他借,等你出人头地了再还啊!房子的租金加上礼金,一个人就得三十万左右吧?需要的生活用品我那里都有,生活费的话,只要一面打工一面从存款里扣,还过得下去。”
“不行,我尽量不想动存款。那可是我的留学资金耶!”
“留学什么的,用公费去啦,用公费!”
“说得那么简单,我的脑袋又和你不一样。”
“佐仓和冈本,毕业以后要一起住是吗?”
在悠一旁边,吃汉堡吃得嘴巴周围都是西红柿酱的及川,正将薯条塞进就像冬眠前的花栗鼠似的鼓胀不已的嘴里,这么问道。
“可是,冈本不是要念早稻田吗?明明可以从家里通学,为什么要刻意去租房子?难道冈本和叔叔感情不好吗?冈本被叔叔虐待吗?”
“事实上是这样没错。”
悠一从旁边的纸巾盒里抽出两、三张纸巾。
“是……是这样的吗?”
“当然是骗人的。悠一,不要灌输他奇怪的事啦!”
“我哪有?明明是事实嘛!每天晚上都强迫你ròu_tǐ劳动直到深夜,让你睡过头又迟到,还榨取你仅剩的一点体力,让你在浴室感冒。”
及川让悠一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嘴巴周围,镜片底下的圆眼睛湿了起来。
“冈、冈本好可怜……竟然吃了那么多苦……。我躺在床上看电视的时候,你竟然在洗盘子、擦地板、在浴室帮叔叔擦背是不是?还在下着雪的庭院劈材、从水井里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