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青容客栈逗留了会儿,便各自离去了。
来到当地皇城最大的勾栏,祁卿没跟人打招呼,便直接窜进从院外的榕树上进了二楼的一个窗户。
进了那屋,就见一红纱覆体的妖娆女子玉体横陈,sū_xiōng半露着倚在床柱上,似是知道祁卿要来似的半眯着眼看着她。
祁卿也不尴尬,她两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坐下来细细地啜。
千谟扬了扬眉,倒是忍不住先说了话,“你倒是对我放心,就不怕我在茶里下点料?你要知道,我觊觎你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祁卿动作都不带放慢,索性痛快地一口将茶喝下去,“我要是怕你这个,我还来这干什么?”
千谟终于动了身,她扭着水蛇腰来到祁卿桌前,磨磨蹭蹭地坐下,又像全身没有骨头一样坐下,慵懒又无奈的说:“说吧,这次又想我做什么?”
祁卿被她这委屈劲儿给逗笑了,“听你这语气,好像我怎么样你了似的。”
千谟更加委屈,突然睁大眼睛,“好嘛,你个负心人,我倒是希望你怎么样我了,你倒是敢啊?”
祁卿被她这么一瞪有些窘迫,她也不知这人看上她什么了,跟她纠结这么多年没有结果还是不撒手,她有些尴尬地转移了话题,“我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千谟听她这么一说,登时垂下眼帘,颇有些失落的意味,“就知道,说吧…”除了有事,你又何时留意过我呢?
“我想让你代我进宫住几天,我要出宫办件事。”祁卿斟酌着说了出来。千谟的易容术是觉映堂的顶尖高手,人称“千面玉狐”,只是知道这人被祁卿留在这勾栏院里的人少得可怜罢了。
“代你进宫住几天?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岂是你说给人就给人的?”千谟本就无比郁结,这人先是接了入主后宫的圣旨,一连一个月没来找自己,现在竟然还来让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抢走她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卿见那人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便放下手中玩弄的茶杯,跟那人解释清楚,“我是说你易容成我的样子,然后装作我的样子,在宫里呆几天。”若不是她怕那洛云黎突然找她,自然也不必费这么大周折。
千谟装模作样思考了片刻,这人到底是干嘛去?不过她知道,若是祁卿不想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明里打听还是暗里打听,都是得不到结果的,“好吧,不过我有什么好处?”
祁卿扯了扯嘴角,这千谟最是不正经,怕是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我能办到,又不会损害他人利益,触及仁义礼信的,我都答应你。”
千谟眨眨不知摄了别人多少心魂的眼睛,“你说的,一言为定,等你回来再说吧”,说完便笑得像个偷了腥的小狐狸。
祁卿颔首,“那我们走吧。”
说完,千谟唤来了贴身的小厮,让她将自己身子不便一事告诉楼里的妈妈,便随祁卿走了。
两人都是会武功的好手,再加上祁卿的轻功甚是厉害,躲过皇宫的守卫自然也不是件难事,不过亏了凤焚苑位置偏僻,进了宫门便寻到了落脚之处。
待千谟在凤焚苑内站定,顿时被眼前这荒凉萧瑟的场景震惊了,她跟上进了屋的祁卿,问道:“那狗皇帝就给你住这种破烂地方?”
看祁卿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更是来气,凭什么我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到了狗皇帝那里却一文不值。
祁卿见那人气愤的样子也是无奈,她上前抱了抱那人,“反正我又不在这常住,没必要气坏了自己的身体,让人家高兴不是?”
千谟在祁卿抱住自己时,身体瞬间僵硬了,又听见她安抚意味的话,虽不说气愤全无,好歹消了一大半。
正在此时,梓媛走过来,给两人行了礼,她又安排梓媛给千谟准备易容用的东西,安排完就走了出去。
此时月明风清,时不时还传来几声蛐蛐儿叫,令人心旷神怡。
就在祁卿散散步,掐着时间点算千谟易容完的时间时,不经意来到紫筠宫附近。
紫筠宫?就是下午交谈甚欢的那个云琦公主的住处?
祁卿对于自己未来心上人的性别取向已经很确定了,自己肯定是要找一个文静娴雅、端庄大方的人的,她已经想好了,照她这性子、这身板,怕是没有男人会喜欢她的,再加上,本就对男人没什么春心萌动的可能,她倒是觉得今日见的那个云琦公主蛮合自己胃口的,只是云琦本就是公主,婚嫁身家由不得自己做主,更不用说会喜欢自己一个莽妇了,就在她意味阑珊想要离开时,眼角瞟到,她看到了谁?
竟然是于全?
那于全守在紫筠宫的门口,既然有于全那必然有洛云黎,只是这紫筠宫的宫门离里面的厢房少说有二十丈之遥,怎么会让这么个内宦守在这里?
况且此时已经戌时,这么晚了洛云黎来自己妹妹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