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难住老奴了,咱家也是刚刚接到皇上的旨意特来宣旨,其他之事一概不知。”
祁卿又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于全,才坐到软卧上深思。
这洛云黎打得好算盘,按说这和亲之事应是经过朝议的,但自己没得到消息,证明并没有其他朝臣参与这件事,自己一人下了旨,自己一个后宫之主虽身份尊贵些,说到底还是皇上的女人,自是没资格发表意见的,再加上他等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再给自己下一道圣旨,还真是…
千谟洗掉了之前易容在脸上的东西,露出一张精妙绝伦的脸来,她又倚到祁卿身上,“我都听到了,不管怎么样,明天我跟你去。”
祁卿叹了一口气,坐正了对千谟说道:“你先别说,我有任务交给你。”
“我不听我不听,你之前还抛下我自己出去晃哒,这次别想再故技重施!”千谟索性捂住耳朵,嘟着嘴一脸委屈的表情。
要是让外边的人知道这觉映堂的千面玉狐是这么一个赖皮的女人,不知道是否还会有众多公子的盲目追随。
“你听我说,这件事非你办不可”,祁卿将那人捂到耳朵上的手拿下来,“别人做我不放心,这梓媛是一定要跟着我去的,不可能一个皇后出宫不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的吧?但项霜那边,她受了伤,关礼一个大男人,我怕照顾不好她,你替我去好不好?恩?”
千谟可怜兮兮地将肩挎下来,“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皇帝,居然让自己的皇后出去当护卫,他思考的东西是出恭用的吗?”说着又将自己的头往祁卿肩上蹭了蹭,“你最可恶了,竟然让我堂堂一个杀手去照顾自己的情敌?亏你想得出来!”
情敌?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你别以为人人都是你那点儿小心思,听话,回来带你出去玩,就去你最想去的那个,叫什么来着,万汇城玩,怎么样?”
千谟听着人都是安排好的口吻跟自己商量,便知没有回旋的余地,讨价还价道:“那你得许给我一个月!”
“好”,祁卿摸了摸身侧的笛子,刚刚云琦回去也是接了这个旨吧?只是据她所知,西岐王室只有三位王子一位公主,她刚刚倒是没想到这里,那这云琦倒是要嫁给哪位?
大王子商岭已有王妃,这洛氏的公主怎么着嫁过去也得配得上王妃吧?大王子排除;至于这二王子商桓传闻倒是温文尔雅,在考虑之列;三王子商回爱好吃喝玩乐、fēng_liú纨绔是出了名的,希望洛云黎不会瞎了眼的将自己妹妹嫁给个这么个主儿。
祁卿倒是对西岐王室最小的公主印象颇为深刻,据说这个公主丝毫没有什么女儿家的样子,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和家里人的宠爱,简直是无法无天,号称“西岐一霸”,烧伤打掠无恶不作,如今都已是破瓜年华还是没在待字闺中。
祁卿又想到洛云黎为什么谁都不挑偏偏就挑中了自己去护卫,想来是要对神铁骑下手了,她要在今日关城门之前出去一趟,不过出去之前她还有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祁卿轻轻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千谟扒下来,走回自己的房间内。
身后的千谟没有跟上来,因为千谟知道这人是要去干正事了。
唉,什么时候她能喜欢上一个布衣平民就好了,不用饱受离别相思之苦,关键那人还像个木头一样不懂情趣。
祁卿回了房间,便向空气中挥了挥手,召出来了曜。
“我之前让你留意西岐那边,除了要和洛氏这边和亲,还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吗?”
曜向祁卿行了礼便回道:“云琦公主将被嫁于三王子商回,并且听那边的动静,是想将将军引过去意外死亡。”
呵,意外死亡吗?他就知道洛云黎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且让他去吧,她倒是想看看,怎么个意外死亡的法子。
“嗯,你下去吧,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这曜的脚程也算快了,从皇城到西岐即使是骑快马也得两日的路程,曜竟然只用了一天。
安排完曜,她又跟梓媛交代一声,便出了城。
等祁卿来到自己的别院时,已经接近午时。
她刚进了院子。就被下人们告知昨日她接回来那个主子不进食,祁卿轻叹一声,让她们重新准备一份,自己也留在这用膳。
祁卿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就看到项霜依旧是那个动作:半坐在床上,两眼呆滞直视前方,连身上的被子搭到地上也不知道。此时见祁卿进来,眼波微动,却是躺到床上侧过身去不看她。
今日她醒来,就看见枕边的书信,心中登时一咯噔,打开看来,却是那人将自己身边的事打理好了便回宫了。
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说是难过吧,又没什么难过的点,毕竟单单作为那人的下属,一个主子对她做的算是仁至义尽了;说是委屈吧,那人又在情爱方面迟钝的要死,对谁都是爱恨分明,怕是别人遭遇这事,她也是这个态度吧?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悲,这么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是犯贱是什么?
她并不是想给那人添麻烦才故意不吃饭的,她只想着要是那人在自己伤着这几天陪陪自己也好,怕是过了这个事,便再无机会了。
结果等着人如她所愿回来了,她又顿时觉得委屈起来,就想给那人摆摆脸子。
祁卿一看那人这个反应就知道她生气了,她又是一声叹息,感觉自己最近叹多了都未老先衰了。
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