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必要把所有的责任都背负在自己身上。”柏子仁在他耳边轻声说著,声音是他一贯的安抚,有种会让人安心下来的神奇魔力,“你是一名军人,罗辑。何况她并不是你杀的,她自己不想活了。”
罗辑不用视觉就能感觉到柏子仁的存在,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见一双惯用手术刀的细长的手在眼前放大,那双手慢慢滑过他的脸颊一点点移动到他的心口处,停留了几秒锺来感受那里肌肉下小小器官的跳动。
鲜活的,属於活人的气息。
“你不需要为她的死亡负责。”
他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他下意识的偏开视线。
柏子仁捏著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那双难得带著强硬的眼睛,罗辑从那深不可测的视线里读出很多东西。他看的懂,他不是小孩子了,他从来都明白。
末了,他也只是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那会儿,柏子仁说过的话,“你大概是我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正直的人。”
正直吗?
是或者不是还有什麽不一样呢,在这个被末日病毒折腾的千疮百孔的世界里,已然连最基础的根基都已经被撼动。
说到底,每个人也都只是在坚持自己固有的信念罢了。
末世里,哪还有一个绝对的是非对错的评判标准?
柏子仁的手在拉扯绳子的过程中磨破了皮,血丝顺著掌心纹路直往下流,回到车里的时候,他把采集到的血样递给罗辑自己则去翻随身带著的工具来做简单处理,十二从一旁靠过来,小声在罗辑耳边说,“队长,我来帮忙拿。”
罗辑顺势把血样递给这个非常有眼色的好孩子,习惯性的嘱咐著,“小心点。”然後就跟著去看随队医师的伤口,这才看清他掌心中那道又粗又长的口子,血肉外翻,触目惊心。
柏子仁单手包扎的技术也是一流的,不一会儿就处理好了,抬头对上罗辑的眼神,他笑了下,“我很好,别担心。”
这个插曲出现的完全出乎意料,又少了一个人的事实却让车厢里的气氛更加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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