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策作为现在的实际法人代表,自然被传去调查。
他被带走时秦越还不知情,由于不是刑事案件,他并没有受到像父亲一样的扣手指之类的对待,只是坐在指定的房子里接受讯问。
“举报人提供了凌氏酒店近三年的逃税记录,你可知情?”
凌策苦笑,他才接手怎么可能清楚。
“那最近的半年的资金出现三千万的缺口,总该能说出来吧?横竖你们自己的产业,从实说明的话并不是什么很严重的违法,但如果是我们调查资金流向是流进了你们的口袋就要罪加一等了。”
“我虽然管理酒店数月,但未曾接触过财务一事,如果可以你们应该调查之前的倪经理。”凌策突然想起秦越曾经怀疑过那个男人,毫无疑问能提供这些黑证的多半是他。
审讯员冷笑:“我们自然是调查过的,也得到不少讯息,所以你最好是不要说谎,双方口径不一的话罪责也多倾向于主事的法人。”他每说一句,后面必定要加上追责,乍听起来仿佛一路审下去的话各项刑法犹如泰山压顶。
凌策暗自攥券,虽然是头一次被审,他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审讯员在胡扯、吓唬人。他的确对账务的事情不知情,至于倪经理,究竟为了什么揭发自己做假证并且泼黑水到凌家身上,他怎么也无法想通了。凌家待他不薄啊!
凌策干脆一问三不知,颇有不知者无罪的架势,后来变成问什么都回答:“相关事宜请咨询我的律师。”实际上事情突然他又太嫩,律师都没请。
冗长的审讯过程加上刻意而为之的疲劳轰炸,不过三四个小时后,虽然一直坐着没有起身,但耳边时不时传来故意弄出来的噪音,以及长时间滴水未沾,他感觉到腹内的孩子闹腾得很,肚子也在隐隐作痛。
凌策沉重地拍了一下桌面,苍白着脸道:“我需要休息,腹中很不舒服……”
审讯员视线放在他有些微凸的小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会如此放任自己的体型,心中鄙夷嘴上懒懒道:“现在不能休息,审讯还未结束,除非你能从实坦白,无论是你做的还是你父亲做的,坦白都能获得从宽处理。”
凌策一手揉着肚子,一边心中骂道:等老子出去了看怎么教训你,还有秦越那个不中用的,都这么几个小时了还不知道我被传讯?也不想想办法……
他又勉勉强强打起精神继续应答了半个小时,终于两眼一黑,晕倒扑在桌子上——当然是装的,他还不至于那么脆弱,但也不完全是装,他的确感受到强烈的晕眩感,伏在台上的动作虽然压迫到胃,但能让他缓过一丝劲头。
审讯员大概料想不到人说晕就晕,用手指戳了几遍不见转醒,便急忙走出去找人来看。早在凌策还没审讯时他就被上头交代过,只能用疲劳战术,但不能过分为难。
他刚要去请示领导,突然前面来了个高大阴沉的男人挡路,这男人他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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