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他居然先开口了,眼睛并没有望柳下溪。
“龚强死了。”柳下溪笔头敲着桌面,仔细地观察着向明远的反应,听到这个消息向明远并不意外,但那肩还是略微地颤抖了一下。
小会儿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还是向明远打破了这份沉寂。“刑警同志是专为说这句话来的么?”
“我在等你说实话。”
“实话?”向明远笑了起来,却只有脸皮在抖动:“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你说我听。”
向明远眼角抽搐,突然抱着自己的头把脸埋进手臂弯里,“龚强他居然死了。”他声音带有哽咽。“我无意伤害那小个子,我只有借助外力找出龚强来,我知道他失踪了。那山洞的事是我布置的,那张金卡是龚强交给我的,是想我在贵宾区方便出入。可是,刘药那小子盯得紧,我混不进去,龚强跟我约好,替他姐姐报仇后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来北京了。”
“你知道仇人是谁?”
向明远抬起头来,脸颊上有了泪痕,那悲哀是真切的印在眼眸里。“他没说,但是,他又提到一个人名而且总是咬牙切齿。”
“是谁?”
“徐念余很怪的名字。”
“你没有见过他?”
“如果见过他我早就一刀子把他捅了!听龚强的口气这个人有很硬的后台。不是轻易能动的人。”
“……听说他有住在映月山庄过。”
“不可能,我在的时候他没有出现过。”
“王干事这个人你怎么看?”
“一条老狗!”向明远的口气里充满了不宵。
“哦?!”
“一有机会就压榨我们。哼!真不要脸。”
“你认为他跟龚强的交情怎样?”
“怎么可能他们会有交情?”向明远摇头。
“……你用极端的手法来寻找龚强,警察也出动了。身为通缉犯的龚强被警察逮捕,坐牢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会判死刑……这样你也不在乎?”
“我管不了那么多,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平不平安就行。人能活着就有办法是不是?”
“他只是失踪……你当时觉得他有生命危险?”
“他窥视着自己的仇人,对方也不是白痴当然也可能注意到他。他的失踪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对方那边的人出手了。”
“……你跟龚强是什么关系?”
“他救过我的命,我们是结拜兄弟。最终我还是没有帮到他……”
柳下溪走在路上,心里有点发堵。有几处路灯坏了,暗暗的很容易踢到石子。他有打电话询问蔡叔得知王干事被人接走了。想必是落在齐宁的手上。从齐宁的手里很难找王干事询问事情,真麻烦啊……
“徐念余啊!最终回到了起点。”柳下溪摸着下巴,胡碴冲破脸皮冒出来了。不记得齐一峰的电话号码了,他拨响了柏青的电话。
“我正要找你,你的电话关机了。他们俩个担心你是不是出事了,现在总算放心了。出来见过面吧,我明天就离开北京了。一峰跟小邹都在这儿。”那边柏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
“好啊。我过来找你们,在哪儿?”
“学校东门的茶米香,我们在二楼包房。不,还是打车过来,哦,我在门口等你好了。”
柳下溪拦了辆出租车。
果然远远地就看见了柏青。
睡眠不好的他面色发青。
他走开了几步:“我有话单独要跟你说。”确定附近没有人存在他压低声音道:“我今天见了那个人,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之外,有不少事是我不清楚的也不是有心瞒你,一峰表哥的案子你不要跟了。”
柳下溪不语。
柏青了解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事情的起因还是在映月泉上,是水质的问题。映月泉的水质平时是没害的,那附近的溪水甚至对身体是有好处。只是在中秋节前后地底冒出的温泉是地质运动的结果,随着高温的氧化一些对人身体有害的矿物质溢满了水池。人如果不小心喝进身体后对中枢神经有极大的伤害。那时,那个人还没拥有他。他也在那里,在一起的有一峰的表哥以及他的一些朋友们。你可以想象,一些男女在温泉里相互打闹,饮了过量的酒精加上轻量的毒品,他们yín_luàn着。那个人也太清楚后面真正发生了什么事,他总是保持着清醒的。泡了会温泉他就离开了,他的爱好跟那些人不同,不喜欢女人的他也看不惯男女的事。第二天清早他是被人心急地唤醒的,他赶到映月泉的时候,池水是血红的。死的、伤的倒了一大片。凶器就是裂开的酒瓶。那个人没有跟我说清醒哪些人活哪些人死。龚强的姐姐是被凌辱致死的,这是肯定的了。那个人立即封锁了整个山庄第一个通知了一峰的姨父。你也知道一峰的姨父是有实权的人,从一峰的表哥身上检查出了酒精、毒品与有害的泉水,双手沾满鲜血的他沉睡不醒。只有独生子的父亲跟那个人结盟了。事情就在这两人的掩盖下隐藏起来。那个人出面买下山庄包下整个工程,用钱封了知情人的嘴,处理若干细节。但事情总是会漏风的,死的不仅只有一个女招待,杀人鬼也不仅只有徐念余一个。徐父知道事情的大慨但徐母却不知道,才会让一峰出面找你。李成生与吕文将都是四年前的参与者……那姓刘的民工也是在四年前协助清理现场的人。三年前事件重演造成了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