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跨进来,所有大臣自动避开一条道让皇帝走向殿上。
他快速走过去,站在最高处,一身明黄衣服,玉黄金冠,高高在上到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萧琮邑:“朕自登基以来,敬重群臣周旋各府,不敢越池诚惶诚恐,生怕纰漏遗害众人,妥协绥安不曾与之对立,只求为江山为社稷为百姓同进退谋利。然数月将过,卿非不能全力支持,听风便是雨,变本加厉,逼朕到如今这样地步,天下皇帝不过朕现在这样。朕今日特赦君臣无级,尔等想说便开口,朕容你们最后一次。”
一瞬间炸开锅,朝廷纷争不断,萧琮邑就坐在龙榻上一言不发,听得下面一一辩解。
这群朝臣国之栋梁或背景深厚,既知无能改变如今境况,又不能忍受新帝一些要夺地方诸侯。
只得一遍遍闹,闹的软下来听从诸侯安排,做个听话的小皇帝。
以前萧琮邑皇子殿内的贴身太监魏子青看到皇上脸色立刻退出清贤殿,太监又不能出宫,直接奔向宫内内务官林姜去请求解围。
太监看出他素日对皇帝最为忠诚,果真林姜听闻此事立刻出宫到行宫接柔仪长公主回来。
速度快到前前后后没一个时辰就回来,柔仪公主直接通知表哥在宫外把手京城禁止一切地方兵马进来。
进到清贤殿的时候还在吵的不可开交。
“上祖当年亲口允诺,郡候自己可以私立握兵以防敌国入侵,好步步设防不至一泻千里,皇上有心去权让臣们如何默守?非但没了祖宗定制若是有小心趁机天下大乱”
一声女音从侧殿打断他的话:“我看能扰得天下大乱的就是谢公子和谢公子老子了,还有站着的各位倚老卖老不知身份等级的一群所谓前朝忠臣了!”
柔仪公主扫了四方冷声说道:“自古君臣有别,君高于天,尔等这些日子都在做些什么?欺负三弟年幼还是觉得我们萧家对不起各位想谋逆?口口声声说着先帝说着先祖,若是先祖先帝在世你们一个个能活到现在吗?”
柔仪公主先帝之时素来我行我素,当年两任太子都拿她无法,地位之高几乎和皇
太子平级别,否则皇帝临终不会把遗诏托于她。
柔仪公主说话威力似乎比萧琮邑更管用,没人敢说话。
柔仪公主向皇帝拘了一礼转身看向殿下众人:“谢大公子朝堂公开顶撞皇上,按照梁律法理应鞭打三十,念及初犯且你祖上有功于朝廷,降及十五,如若反抗立刻斩首示众!”
柔仪公主虽是女子,背后有人撑腰说话一言九鼎无人敢说不,门外带兵已经过来等候皇上发旨。
萧琮邑摆摆手,示意带下去。
一散早朝之后柔仪就正式行礼道歉。
“皇上恕罪,臣自作主张。”
萧琮邑完全没想其他的,扶她起来:“长姐说的哪里话,多得有你,不然我得与他们吵到何时。”
柔仪公主道:“三弟到底还是心慈,未参与过政斗,像个仙人一样不谙世事,能做到如今已算很好。当年父皇称帝三年内杀了十二位头领大臣,皇爷爷更不计其数了。”
萧琮邑笑。
柔仪解释道:“我倒不是说这样清楚,从前父皇整日跟我念叨前尘往事,想来做皇帝真是不易,谁人又真的没事想杀人灭口?不过天威圣卷不可侵犯,历来如此,不得不做了。”
萧琮邑心中自然有自己一套理论,他向来的性格是你不犯我我不会跟你过不去,所以一般来讲,你顶撞他肯定首先拿这人是问。
问题他从小到大从未受到这方面倾轧,一下子变成杀人狂魔很难,尤其年纪不大对权力yù_wàng并不算深,一直被动状态。
所以先太子手段再深柔仪公主从未提过半句。
大约真的是,储君之位除不能越位帝王均可去做,不会最后先帝被逼迫到那方田地又怎会轻易把帝位传于萧琮邑。
柔仪公主见他满脸心事如同有忧愁一般,缓和下气氛盈盈而笑:“三弟从长泰寺回来果然变化很大,想必这佛堂真能养人。”
萧琮邑嘴角微微一扯轻笑:“长姐与我见不足半个时辰怎就看出我有所不同?”
柔仪道:“三弟从前可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你的,想来不是长孙先生整日默念经文管用,便是”她顿了一下说,“便是三弟有了喜欢的人了。”
不说这件事还好,说了真的特别生气。
喜欢?大概见面时候产生的一点情愫恍惚以为是喜欢。
时间久了,淡了许多,倒真不如那几日朝夕相处时爱之深恨不得立马白头。
过了一阵气,发觉自己以为的喜欢和别人以为的不尽相同。
男人之间点到为止,越了线好似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这些全部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么想的。
当他前一瞬间还在想着如何跟进京为自己儿子讨说法冷对之时,这一刻盯着他们背后那个翩翩风度愈发英俊的男人走来,平日一般手持着剑,第一次见他背在后面。
就那么站在谢郡侯身后听着说话言语一动不动。
不知怎么萧琮邑手攥着有点冒汗,完全没听对方在说什么。
周遭的宫女太监侍卫好像不存在一般。
林姜小声提醒两次皇帝不作答,顺着目光过去看到那个人。
这是他想过最坏的结局,却也是最无奈的结局。
他的小太子从未有过如此痴心妄想一般
毫无顾忌看着一个人。
谢郡侯还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