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天还没擦黑,他推着独轮车,因为没有做过,摇摇晃晃不稳当,老板就跟了过去。
年轻学习的快又力气大,不足是两个时辰就打好十桶水。
老板是一位看样年过五旬大爷,监工一样在后面跟着,遇到高地帮忙推下。
萧琮邑终于把水全部倒在水缸里,擦了把汗说道:“大爷,我看还有一缸,还要装满吗?”
大爷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不用不用,我们两口一缸水可以吃上三五天了。真是谢谢你了。”
萧琮邑微微笑一声:“不用,大爷管我们饭吃做些活是应该的。”
大爷很憨厚,估计觉得他饿了又去厨房拿了个馒头,一块撒了一点盐腌制的萝卜干,“你先吃着,要是还饿我再做些。”
萧琮邑连忙拒绝:“不不不,今天我吃的够多了,您留着自己吃吧。”
“那就拿去让李监官吃吧。”
从他们进来开始似乎没人告诉店家彼此的姓氏姓名,他怎会知道?
萧琮邑随意的问道:“大爷认识他?”
大爷笑了笑说道:“我在这开了三十余年酒馆,能来往偏僻路径都是些稀奇之人,他剑上刻着‘李’字,行为模样应该就是监官。”
监官?
萧琮邑怎么一点不觉得他是和官府打交道的人?
大爷见他疑惑解释道:“监官就是杀手,姓李的杀手能称得上监官的只有天下第一杀手李孤了。不过我看公子倒不像行内之人,怎会和他在一起?如果是胁迫,我可帮你报下官府。”
这样的行话听了新奇了,如果真是天下第一高手,报官又有什么用?他这种身份报官等于送死。
萧琮邑没多逗留便回去。
老板家余房只剩下一件茅草屋,进去一看还只有一张床。
他涨了下腰身,瞧见李孤推开窗子坐在上面饮酒喝,大约又觉得钱多没地方使,抽开剑柄倒在剑身上洗刷。
见他兴致正好并无困意,萧琮邑又干活累的不行倒头躺在床上,说着:“你睡觉的时候叫我起来。”
这样好腾位置给他,免得又讽刺一番。
萧琮邑再没见识也知道现在忍耐有求于人,必须人家睡床上他睡草堆。
可是太累了,许久没安稳睡过,倒头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阳光透过树枝折射过来。
猛然清醒,赶紧整理好衣服出门。
李孤拿着剑手臂抱着胳膊斜视看了他一眼,似乎等了许久,然后扔过去包裹,冷声说:“傻愣着做什么?走啊。”
萧琮邑就在迷迷糊糊中赶路。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此步行不知要走到什么时间,又什么时候到京城。
不过好在春天,太阳不算毒辣,温度正合适。
李孤走的不算快,萧琮邑也没风风火火的习惯,这样游走在树林之中当真还是惬意之事。
除了对象不太好。
步行大约一个时辰,太阳爬上枝头,阳光正足,身子出了汗。腿脚没觉得累,因为萧琮邑常年也在习武,不过还是整个人不舒服。
一路上两人不说一句话,他终于忍不住打破平静问道:“李监官,我们这样走得到什么时候啊?”
李孤挑了下眉驻步看他:“你叫我什么?”
“李监官呀,这不是你们行话嘛。”
李孤低头笑了下。
萧琮邑第一次见他笑,人的确温和起来比较平易近人。
“难道李监官说不得?”
李孤道:“你告诉我什么是监官?”
萧琮邑想了想道:“就是侩子手旁边监督砍头的?哦~我明白了,你是觉得别人骂你杀人不眨眼对吧?”
李孤侧脸看着萧琮邑,冷清的声音:“你觉得别人看法重要吗?”
萧琮邑道:“重不重要又能怎么样,做到天下第一自然什么都不需要在意的。”
“天下第一?”李孤嘴里默念一句,“若是天下第一怎么还会同你一起做这些事情?”
萧琮邑玩笑说道:“大概这世上没人不爱钱财,天下第一也是一样,不过你放心,我既然之前允了你,肯定答应做到。真到时侥幸活下来并且做了皇帝定是会赏金万两再封你为护国大将军的。”
李孤哼了一声,向前走。
“梦别做的太早,先保命再说。”
这条小路实在太狭窄,旁边杂草丛生,还需要两人用剑劈开道路。
有时候萧琮邑不是很明白,堂堂一个第一高手阳光大道不走偏选择这么个路。
幸好这话没出口,没几步穿过树林远远看见一方空地上驻扎几千人兵马。
李孤同他轻功出去。
现在到了益州,大旗飘扬的字知道这是谢郡侯的郡府人马,现在召集,要么是造反要么是被朝中夺位所用。
“我做了皇帝,地方郡府的兵权都要交付朝廷,否则哪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琮邑嘟囔念叨的时候李孤已经引来一匹马,色泽纯良,腰身精壮。
他骑上去试了几下,又拿些草塞住它的双耳,低头看见还在痴傻萧琮邑,“你呆着做什么?去牵马啊,准备走着一路吗?”
萧琮邑没他那么敏捷,手不知按在马儿什么地方就能顺着过来。
只能打蒙巡游四周的士兵,抢走骑上去就走。
终于可以走上大道,西北的马果然矫健又得力,速度极快。
两人骑马速度旗鼓相当,迎着风走终于有种舒爽感觉。
这爽快不足一刻,骏马仰天呼啸不肯再走,随后听见后面震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