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玉抬头疑惑地看他,陆质又问:“安兰哭了,你高兴吗?”
平玉摇头,说:“不高兴。”
“嗯。”陆质道:“那你说安兰高不高兴?”
平玉又摇头,声音更低了,说:“也不高兴……”
那边安兰哭的伤心。被平玉笑了一通,最后还被先生打了掌心,委屈的不行。现在被紫容搂在怀里安慰,更是一颤一颤哭的停不下来。
平玉忍不住扭头去看,他不愿意承认心里的后悔,故意想,女孩儿真是麻烦。稍微逗一逗,眼睛里就像下雨似得,没完没了。
可明明两个人都被打了手,现在安兰却有紫容抱着,那样轻声细语地哄,平玉就忍不住瘪着嘴往陆质跟前凑了凑。
陆质故意不去抱他,坐的端正,两手搭在膝上,道:“你再说说,你因为什么不高兴,安兰因为什么不高兴?”
平玉说:“因为先生打手心。”@
先生的戒尺是根柳条,放在书案一侧,几个月都用不着一次。
这回虽然只打了三下,但打之前柳条蘸了水,先生用了三成力,不停顿地在手心抽过,两个人手心都火辣辣地疼。
平玉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了握手,觉得真疼。
半晌,陆质道:“只是因为这样?”
平玉不愿意说,只再往陆质怀里靠。这回已经挤进了陆质两腿间。可平玉抿着嘴不肯说要抱,陆质也只做不知,温温和和地看着他。
半晌,平玉才说:“我不该说安兰的字臭。安兰是平玉的姐姐,平时对平玉很好很好,会帮平玉擦手、擦嘴,米酒也分平玉一半……”
他奶声奶气地数安兰对他的好,说着说着,自己也伤心起来,肖似陆质的一双桃花眼红了,鼻尖皱了皱,也想哭了,忍不住张着手求:“爹爹,抱抱平玉。”
陆质将小小的一个包子捞到膝上坐好,再拿宽厚的手掌轻抚他的背,“知道错就好。你错了,要对安兰说什么?”
安兰没在哭了,坐在紫容怀里同平玉面对面,揉揉哭红的圆眼睛,漂亮的脸上还带着湿痕,随着陆质的话音,很害羞地看了眼平玉。
平玉抿抿嘴,对安兰说:“姐姐,我错了,下次不会再那样,叫你伤心。”
安兰的额头贴着紫容的脖子,点了点头,细声说:“好。”
陆质便笑起来,连人带椅子挪到紫容跟前,叫两个小家伙挨着。
平玉握住了安兰的手,对着掌心吹了两口气,学着紫容的样子说:“给你呼呼,呼呼呼。”
安兰抿着嘴笑,酒窝深陷进去,甜的似蜜。
她容易害羞,这时不知该说什么,又把脸藏进了紫容肩窝。留下一只肉呼呼的小手,被平玉同样肉呼呼的手握住,两个人又和好了。
平玉见自己哄好了安兰,立刻眼巴巴地去看紫容。
紫容的脸还板着,并没给他笑容,平玉便怯怯的往陆质怀里靠。
陆质悄悄拽拽紫容的袖子,紫容才和缓些脸色,说:“每天都要欺负姐姐哭一回,姐姐愿意原谅你,但再有一次,爹爹再不理你,记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