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着左逢春白玉似的耳廓染了红,胡嘉坏心地咬了一口。
「呀!今早媳妇得去拜公婆的……」左逢春被那一口急出这句话来,无奈地说着,开始想些借口让胡嘉能停止。
闻言,胡嘉别过脸,看着双颊绯红的左逢春,缓缓淡淡地说:「你爹娘根本不想看到我。去不去有差别嘛?」
「嘉……」左逢春言语里有些无奈哀求的意味。
「哼!别说了。我情绪都让你搞坏了,不做了!」胡嘉心里乐的顺水推舟,他也只不过是看左逢春那么怕跟他做感到很不爽,想这样吓唬吓唬左逢春让心里好过些,他才不是真的想做咧!
「嘉……」
左逢春急得跟着胡嘉屁股后头起身,惊了一下,身上没穿衣服呢……他并不想跟胡嘉行房,然而说好要帮他生孩子的,自己又不能不做,这下真闹个骑虎难下了……他当初怎么就把这回事想得那么容易呢?唉……
满脑子想着国事的左逢春,脑筋根本没往两男生孩子这事上头弯一下……
「你要帮我穿衣吗?那你帮我拿那件湖绿色的袍子,在衣柜里,翁涛办事很麻利啊,昨儿个下午才送进来的衣物,在我们拜堂那会儿,全都折叠得方方正正进了衣柜……」
胡嘉一边赞扬着左逢春的家仆,一边穿著衣服,左逢春便已起身,丝毫没感觉到他已顺从地听从支配而为胡嘉拿了衣服、伺候胡嘉穿在身上。
「逢春,你还光着身子呢,不冷嘛?」
「……,嗯……是有些冷……」这是谁害得啊?左逢春愣了下,这时才猛然惊觉,自己怎么就先帮胡嘉穿衣了?
胡嘉脸上温和微笑,可肠子里却笑得快打结了,说:「我帮你吧!就穿这件藏青色的丝袍好吗?」
「好。」除了好,他还能说什么?
左逢春万万没想到自己精于国事的脑袋,怎么一碰上婚姻就成了团浆糊。是幸?是不幸?
这时他才开始有些醒悟到,也许自己是个完全不会处理亲密关系的人……
往后的日子……唉,他该怎么继续?
˙第三章˙
成亲了两个月,天气由冷转暖。
左逢春父母早在他们完婚第二天就回家乡去了,说不想看到男媳妇在眼前晃荡。为此,胡嘉松了一口气,左逢春神色黯然。
不急着改变现状,胡嘉与左逢春两人还像婚前一样相处着,是睡在一起的两个超级好朋友,一切都没变。因为,除了这种两人间最自然的相处方式外,左逢春实在思考不出夫妻间该如何相处,而胡嘉根本不去想相处的什么方式不方式的。
然后,既然胡嘉还不想为生小孩而行动,那左逢春也乐得避过不提,两人心照不宣地不去触碰这个敏感的话题。
所 以,胡嘉依旧天天上满记粮铺总行工作,左逢春天天进宫忙于国事。两人一回到家吃晚饭,胡嘉就会很习惯地向对方诉说今天粮铺里有什么趣事,还提起前些日子他 曾告诉逢春有人上门挑衅,这些日子更是有人似乎跟他们粮行对上了,满记粮铺遗失了好几辆运粮的车子,虽已报官处理,官府却说这调查可能得花上一段时间。
胡嘉眉头不展的样子,让左逢春有些不习惯。根据以往朋友间的相处经验,胡嘉总是在他面前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就算满记粮铺碰上什么麻烦,以胡嘉大哥胡兴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往往能解决,胡嘉基本上都是面露有把握的笑意,一笑带过,从没像这次……
「还没找出幕后主使的人吗?」左逢春微笑地问。
「还没,大哥请了黑白两道的朋友帮了忙,可是总查不出头绪,消息很乱,总把我们往不同的方向引导,最后求证了却都不是背后指使的正主,结果总是不了了之……哎,别说这事了,弄得你也不开心了。」
胡嘉一笑,又开始说他中午去兄弟家吃饭时,问了辜英这件事情的解法。辜英给他卜卦算了算,说不会有事,让他别急,还说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挂象,叫他不必担心,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烦恼下去,尽人事听天命便是。
左逢春听了,心里暗暗下了个决定,他决定找他纠察司的好友同僚周咏帮忙,查查会跟满记粮铺作对的到底是个什么狠角色。
「你倒有口福,每天中午还跑去阿英家吃饭。」左逢春回给胡嘉一笑。
「谁让他们家就在粮铺附近呢!逢春,今天辜英又跟我提了,要我们搬去跟大伙儿住一起,我还是套用你的老话一句,说你这相府是皇上赐的,不能弃之不住。他一听就立即回说我大哥他们都商量过,如果我们不搬过去他们的新宅,他们就准备要搬进“你的”相府……」
「哈哈!相府够大啊,可是我不会让他们搬进来。你觉得以我们目前的状况,他们会不会来帮忙添乱啊?」左逢春别有用意地笑着。
他们目前的状况,当然是指两个人目前都还没那意愿圆房,胡嘉一听就明白了。
这不是他们尽量避免扯到的禁忌话题嘛……
胡嘉瞇起那双迷死人的凤眼,毫无顾忌地笑了:难道是逢春知道了我会这么拖着的原因,而认为我怕跟他圆房,才提起我们的状况,故意跟我挑衅来的?
「我是在意你的感受,才迟迟不与你圆房,你还以为我害怕啊?!」
左逢春心上一个突跳,惊觉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笨得去打破那种他不提我也不碰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