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想说点什么来辩解:“我只是担心……”话到这里,却再也说不下去。云清雪的直觉没有错,是自己不相信凌雪,才会跑到这里来看。相对无言,落雪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面前的人,该责备他吗?还是该维护凌雪?
云清雪也没说什么,似乎也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反正事情已经暴露,落雪干脆便坐在这个帐里等凌雪回来。云清雪也没有离开,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等着茶凉。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帐外才传来了传报声:“皇上,雪洛王爷,在林子里找到了雪灵王爷,王爷昏迷了,还有点儿冻伤。”
听到人找到了的那一刹那,落雪便飞快地跑了出去。看到被背回来的那个面色青紫,双眼紧闭的人时,落雪觉得自己的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
“凌……”
作者有话要说:
☆、停战
云凌雪这一睡便是一整个冬天,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
在这个异常寒冷的冬天,图云的军队在北方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决战。轮尔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致命,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就又一次站到了阵前指挥。图云的粮草供应不足,眼见就要困于城中,甚至已经草拟了降表之时,北国的朝廷却出了点儿状况。
最终两国于棠城和谈,由轮尔和云清雪两人单独面谈。大多数人是不知道谈话的内容的,落雪是无意间才听到了北国议和开出的条件。
“和亲?我?”
“我们可以再与北国商榷协调,也并不是非和亲不可的……”云清雪虽然这样说,心底却是很为难,轮尔的态度异常的强硬,可以归还云鹤城,可以百年不战,但是落雪前往北国和亲,做他的妃子。
“这是损失最小的方法吧。”落雪看了一眼云清雪,轻轻搓揉着尚昏睡着的凌雪冰冷的手,“清哥,你看云鹤城的雪多美啊,这里是图云雪景最美的地方了吧。把持三关的要塞,怎么能够不拿回来呢?战争了这么久,图云元气大伤,百姓也都疲累了,能够百年不战,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如果凌雪知道可以不用打仗了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会早早地醒过来的。”
云清雪沉默良久,哑然不语。
而此时,轮尔已经在快马加鞭往凉京赶,虽然伤势未愈,战争的局势也还没有到达最初预想的程度,他还是必须赶回去。因为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的父皇,北国大汗驾崩了。
自家那个不成才的二弟还偏偏依仗着他母妃的权势,对这个皇位虎视眈眈。他轮尔可不会将北国交在呼岚那个傻小子的手上,否则一家老小沦落到什么境地还未可知。
“殿下,您还受得住吗?要不要歇歇?”
“歇什么,早点赶回去歇着。”
“可是殿下……还是歇会儿吧,朝中亦舒公子他们都会帮您掌控着,您还是身体要紧。”彬紧张兮兮地盯着轮尔的胸口,“好不容易救回来呐……”
轮尔无奈地看了一眼泫然欲泣的小副将,叹了一口气:“随你吧。”
彬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殿下有令,原地稍作休息——”
啃着小菜饼,轮尔想拎起酒壶的时候,却被彬挡住了:“殿下不能喝酒。”僵持了一阵,轮尔还是松手了。
“难为你一路跟着我。不过,这一仗就停在这儿,图云还会以为和咱们可以讨价还价。你说,云清雪会乖乖把他最疼爱的弟弟送到我这儿来么?”
“属下觉得,肯定没那么容易。再说了,那雪洛王爷心气儿高,冰清玉洁风格高雅,怎么会接受和亲的提议呢?”
“……冰清玉洁,风格高雅?”轮尔狐疑地皱起眉头,“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殿下吃个鸡腿,这是昨儿逮的野鸡。”彬举了一根鸡腿送到轮尔的面前,一幅画面闪过脑海。
轮尔一拍大腿:“不对!错了错了!!你还记得吗?我给小斥候吃鸡腿的时候,你看他像是那么回事儿吗?冰清玉洁?”
彬恍然地“啊”了一声:“这样说来,好像真是,那如果不是雪洛王爷,会是谁呢?”
如果可以的话,轮尔真的很想现在就赶回北关,拉着云清雪问个明白,可是必须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还有老皇帝的葬礼,总不能一点孝道都不尽。
这一耽搁,便是一个冬天,直到第一只燕子飞到了两王府的屋檐下,春天便到了。三月初,两王府来了一个客人,皇宫也来了一个客人,带来了两个消息,让卷入局中的人手忙脚乱。
茗箜收回放在凌雪脉上的手,微微皱眉:“他这是中毒了。”
“中毒?”落雪脸色一白,“什么毒?要不要紧?能不能解?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他……”
“落雪,镇定一点。”许长山用手拍了拍落雪的肩,“听听茗大夫怎么说。”
落雪才知自己太过急切了,收敛了一些,却还是紧张地盯着茗箜的脸。茗箜看了落雪两眼,犹疑道:“不是什么难解的毒药,我方才已经帮他解了,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了。但是,我有一句话想问一问王爷。”
他轻轻握住凌雪的手:“我能将阿雪托付给你吗?你能照顾好他吗?”
“我当然……”
“王爷,宫中来了人,陛下让您过去一趟,说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