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方便见我?带我过去。”冷下脸来,那内侍果然吓到了,连连点头。
“王爷请随小的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前面引路?!”他冲旁边一个小宦人吼了一声,那人立刻一路小跑,往内宫的方向跑去。
心中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起来,我不禁慢下了步子。那内侍小心翼翼地望了我一眼:“王爷?”我攥紧了手,压下心中莫名的情绪,示意接着走。跟着他们,却是往云清雪寝宫的方向走。
“这是……”我的疑问没有得到回应,但是也不需要回应了。那通传的小宦人还站在辰乾殿的门口,看见我到了,一脸为难的模样:“皇上,洛王爷,是雪灵王爷到了。”
“胡说,云凌雪他还昏迷着呢,你是活腻了是不是?敢来打扰朕与雪儿的事?!”
“奴才不敢……”
我觉得我自己应该是停下了脚步的,但是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推开那宦官,打开了辰乾殿的大门,呆立在了门口。喉咙里咯了半天,才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落……”
两人衣衫不整地紧紧拥在一处,落雪一双白玉般的长腿缠着云清雪的腰,被衣角遮住的地方还不知道是怎样的光景,光赤的胸口因他微微喘着气而起伏着。他脸上魅惑的笑容在看见我的那一瞬间僵住,变成了死白死白的模样:“凌……我……”
我忍不住退了一步,胸口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一般。
嘴角扬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而在这个时候温柔地笑了起来。我听见属于云凌雪的声音在寝殿里柔和地散开:“落雪,你又在说谎了是不是?你又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要让你这样演戏?”
我慢慢走上前去,虽然内心在叫嚣着逃离这里,我的脚却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反而越发地走近他们。
“落雪,跟我回去。”
我向他一伸手,他反而往后退了一点,就因为这小小的动作,他突然浑身一颤,“嗯”地发出一声魅音。我的手顿时僵住,他们没有在演戏,而是我真的打扰到他们了……云清雪这才扯了锦被围住了落雪露在外面的肩背,将他的头护在了自己的胸口。
“你烧了粮仓的帐,我们回头再算。落雪已经终于正视了自己的真心,原谅了我以前的错。这段时间,落雪做了许多让你误解的事情,我在这儿代他道歉,你的雪灵王府在筹建之中,等建好了,你便搬到那边住吧。落雪以后,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不管是面子还是里子,看起来我都已经输光了。再没有任何立场站在这个地方,也再也没有任何立场带落雪回去。我很想哭,却听见自己的大笑之声。好像真正的自己已经被关到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现在正长笑着大步走出辰乾殿的云凌雪,不再是我……
……大殿中再次安静下来的时候,云清雪听见了压抑了许久才终于崩溃的哭声,抱紧了怀中人的肩头,却被狠狠地推开。云清雪看着他匆匆披了一件衣服便冲出了辰乾殿,十指紧紧扣住了被面,回想刚才,从听见小宦官过来传报,说凌雪进了宫,落雪便一路跑到这里,二话不说便将衣服脱了大半。甚至为了让云凌雪彻底死心,还临时发出那样容易让人误解的声音。他真的是为凌雪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凭什么?凭什么他苏凌、他云凌雪有本事抢走落雪,一次又一次?!
“哧”地一声,上好的锦被面子被他的手指扯破。
作者有话要说:
☆、恶卦
除了当事人和宫中的那几个小太监,没有人知道那个黄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茗箜和许长山只知道,从宫里回来的人,让人感觉到异常陌生。
凌雪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眼中的张扬算起来更像是邪气。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了一壶酒进屋。茗箜多了一个心眼,在酒中下了点催眠的药物。过了一会儿走近他房里,果然见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茗大夫,你也觉得凌雪很怪么?”
“嗯,这不是我认识的凌雪。在宫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等明天天亮了,我进宫去见师父,顺便问一问云落雪。若是因为他的缘故,让凌雪变成了这样,我绝不会原谅他。”茗箜伸出一根手指搭上凌雪的脉搏,却愕然地睁大了眼睛,又加了三根手指细细地把脉。
“不会的……不该这样的……红芝的药效竟然才短短一天就荡然无存了!这不可能!”
“红芝?就是那个治疗凌雪寒症的极炎之药吗?”
“嗯,而且……”茗箜心惊地缩回手指,脸上是掩不住的恐慌,“他的内息错乱,红芝的药效反噬……”
“那他会怎么样?”
“他,会比以前更加惧寒。他的病症,不是红芝能够治好的,而是随着心脉牵动。一定有什么……否则他不会如此内息混乱。”茗箜咬咬牙,从针袋中捻出三根金针,嗖嗖地镇住了凌雪百会、膻中、涌泉三穴,暂时控制住他的内息。
曾经每每想要放弃学医回到芜城去找凌雪,但是现在茗箜十分庆幸自己身怀医术,能够稍微缓解凌雪的痛苦。他紧紧抓住凌雪的手,抵在了自己的额头。
许长山悄悄退到了桌子边坐下,他看得出,云落雪就不提,还有这个茗箜,也是对凌雪死心塌地。虽然许长山紫澜一行,渐渐认清了自己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