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怨恨自己吗?会哭吗?
…………“雪灵王爷,这是皇上的意思,您还是进宫一趟,对之前的那件事好好解释一番的好。”
“洪管家,我现在连走到屋外的本事都没有,你叫我如何大老远进宫去?我那天是中了别人的计策,被下了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今年三月了。你们说的什么烧粮草的事情,不是我做的。”
“这话,您还等亲自给皇上和朝中的大人们解释才好,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人……”
“为什么会认为是我做的?”
“这……那纵火之人使的是软骨功,这不是您的功夫么?”
“软骨功?”我一愣,这么说,他们都知道我就是苏凌了?这下我倒是更不想去皇宫了,不想再见到云清雪,否则还不知道会如何被羞辱,“天下会软骨功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洪管家干笑了两声:“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大多数人都觉得是您所为啊。”
“落雪也是这么觉得么?”
“这个么,听说正是因为洛王爷怀疑是您纵了火,第一时间去找您,这才被皇上发现了,您就是苏公子的事情。王爷,老奴知道您对皇上有怨,又一直觉得老奴杀害了已故的太子平妃,对老奴不信任。但是老奴还是要在这儿劝谏一句,王爷还是亲自进宫解释一趟,方能安抚流言。”
我没听见他后面啰里啰嗦说了什么东西,只听见“落雪不信我”这个事实。我还抱有什么期待?
“算了,你也不用再磨嘴皮子了,我明早去上朝便是。”
“辛苦王爷跑一趟了,老奴一定先行将大殿里弄得暖和些。”
好不容易等洪管家走了,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卸下了,松松垮垮往软椅背上一靠,手伸向了面前的火炉。火像是冷火一般,烟气灼着手背,却说不出是冷极了还是烫极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的是茗箜。他惊呼一声,伸手将我的双手从火炉上方拉回来:“你觉得冷,这炉火也不是这么个烤法儿。你是想把自己的手烤来吃吗?”
我轻笑一声:“茗箜你说话真有意思。我也不觉着烫……你说,我这寒症就永远治不好了么?”
“你别想着放弃,一定会有方法治的。我医术不精的话,这世上还有很多医术高明的人。一定是有办法治好你的。”他又紧张了起来,这些天一直都是,几乎寸步不离地看着我,似乎以为我受到了很大的打击,随时可能会自我了断一般。
我拍拍他的肩,没有再说话。火苗噼啪一响,室内渐渐安静下来。
晚上,一个人在屋里,但我知道,茗箜和许长山一个在左间,一个在右间,只要有一点点动静,想来都会奔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我突然想到,现在已经过了三月初一好些天,我这一睡,把我的十八岁生日给睡过去了。
爬起来,披了衣,从桌台上的盒子里取出珍而重之收好的两枚玉珏,拿到灯下赏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色玉珏光华渐渐消敛,相反的,刚得到时黑沉无光墨珏,现在看起来却仿佛有灵光闪动。但是这光,却带着一些让人不安的气息。
我盯着它看久了,不禁出了神,直到门口传来了小声的敲击声,伴随着一两声虚软的猫叫,我才惊醒。
将门打开,发现雪雪正用毛茸茸的小脑袋撞门,因为我屋里热,猫儿受不了,这才移了到小黄屋里照顾,怎么大半夜的跑了过来?俯下身抱起它,却发现它比以前瘦了许多,也长大了许多。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此时它紧紧缩在我怀里,不愿意离开。
我抱了它大半夜,就窝在一道睡了。第二天清早准备上朝去的时候,它还是绕着我团团围转,不肯离开。小黄抱它,反被它挠了一下。我的马车越行越远,雪雪却在身后追了我很久。
后来我再想到这一天的时候,才知道,一切都是有所征兆,比如分离。
到了皇宫中,出乎意料的,没有平日里那么多的大臣站在金殿中,只有云清雪一人高高坐在龙椅之上。我皱起眉头:“是臣来得太早还是太迟了?”
“不。”云清雪的声音回荡在金殿中,我看着他从高处一步一步走下,走到了我的近前:“今天是我们两个人的朝堂。云凌雪……苏凌。”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带着令我反胃的压迫感。
我一甩头,摆脱他的手指:“皇上找臣究竟所为何事?”
“自然是要问你的罪。”他变了脸色,仅用侧脸对着我,冷冷道,“欺君之罪,以及叛国之罪。”
“不知罪从何来。”
“云凌雪,你也不必知道这些了。因为你即将不再是图云的人了。我就网开一面,将这算作你将功赎罪。”
“什么意思?”
“北国的轮尔太子,啊不,应该北国皇帝轮尔,提出的和谈条件是,送当初的小斥候去北国当皇妃。”
心中一震,我愕然地抬起头来:“什么?”
云清雪凉凉的脸看起来很是讨厌,他带着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