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阿宁不敢再多话,默默捡了条备用的狙枪,自觉挂上加码后的重物做示范去了。
苏逝川重新看向新人,又思忖了片刻,说:“今天是第一次,我也没有事先说明,所以惩罚措施从明天开始施行。大家原地休息十分钟,然后负重10公斤继续训练,下不为例。”
待他说完,新生们纷纷松了口气,既乐得放松,又喜闻乐见地看总教一本正经地“欺负”助教。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苏逝川玩的是明里示范,实则惩罚。
西法撂下狙枪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给自己催眠,还是喜欢他的。
十七摇着尾巴凑到没人那边,雪橇犬狼似的眼睛炯炯有神,仰着一张奸诈的长脸十分欠抽地盯着西法看。
眼下周围还有外人,他不方便说话,但那表情什么意思却显而易见,看你丫还有没有力气爬主人的床!
西法:“……”
西法抹掉额头冻住的冰碴子,双手一撑地面站起来,借助拉筋的假动作发力一踹,把雪橇犬圆润踢开。
十七屁股挨了一脚,又不能反扑回去,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返回苏逝川身边。
苏逝川垂眸扫了他一眼,有点想笑,低声戏谑:“你惹他做什么?”
十七赌气不说话,耷拉着耳朵尾巴,疼得呜呜哼唧。
特战专业的体能训练分为早中晚三组,每组不低于四小时,内容一致。
除去已经接触过的中长跑和持枪练习以外,还会有针对力量、速度、灵敏度等等的专项训练,消耗量几乎把人榨干,完整跟下来以后没有人能做到完全不受影响,除此之外偶尔还会有零点以后的突袭加练。
苏逝川心情不错,第一天亲自监督满了上下午的两组练习,直到晚餐时间才离开训练场,等到晚训开始又短暂地露了个面。
这算是本届特殊战术的十名新生跟总教接触时间最长的一天。
当初在林场外大家对苏逝川有了个初步了解,私下交流的印象也相差无几,都觉得他这个人严肃又严厉。虽然不至于到不苟言笑的程度,但总教笑起来往往意味着有“坏事”要宣布,比冷着脸的时候还让人毛骨悚然。
不过这种印象在正式训练的第一天稍微出现了偏差,倒不是总教的行事作风真的有了变化,而是……该怎么形容呢?
简单总结,大概就是——助教练新人,总教练助教,而且是成倍加码的练。
所以尽管训练内容辛苦枯燥,但看苏逝川“折磨”阿宁还是个相对不错的消遣。
一天下来新生们累趴下了,阿宁比新生更惨,累得直不起腰还得趴在桌子上写日训总结,分析出每个人的长处和不足,然后再发给苏逝川,好根据个人差异制定后续的个性化提高方案。
深夜十一点半,阿宁敲完最后一个字,关了光脑,身心俱疲地翻身滚上床铺,心里难免琢磨是不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那位总教大人,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往死里练他。
为了方便训练和处理日常事务,助理教官的宿舍通常跟专业应届生安排在同一建筑内,只不过没有室友,是个空间独立的单间。
隔壁的两个家伙已经睡熟了,响亮的鼾声此起彼伏。
阿宁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静了好一会儿,感觉饱受摧残的小腿肌肉终于叫嚣得不那么厉害,这才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随手取过床头柜上的通讯器。
随着淡蓝色的荧光亮起,阿宁注意到屏幕上有一条未读消息,应该是赶总结的时候收到的,所以才没注意。
那个人问:【逝川怎么样?】
阿宁在脑中整理了一下思路,打算尽可能描述得详细一些,当成短报告给对方回复。
就在这时,通讯器又振了一下,新消息推出。
阿宁注意到发件人是苏逝川,整个人“腾”地弹起来,半点也不敢怠慢,忙暂时退了这边,点开查看。
苏逝川的信息简单粗暴,就四个字:【凌晨加练。】
阿宁作为助教,生平头一次体会到被训练支配的恐惧,立了两秒又绝望地倒回床上。
他给苏逝川回复:【收到,我安排一点紧急集合,您早点休息。】
然后切换回之前的信息,懒得再编辑短报告,简要回复:【厉害了!】
随后,阿宁又给另外两名监督传达了苏逝川的指示。
退出消息界面,他注意到还有时间,于是匆匆定了闹钟,拉过被子把脑袋蒙住,入睡前诚恳祈祷自家总教大人千万不要心血来潮地再亲临一次训练场,不然新人练废以前他这个助理教官恐怕得先一步报废了。
同一时间,军校北部围墙。
苏逝川一身纯黑色作战劲装,长腿蓄力跃起,靴底登上墙面,伸手一攀,纵身翻上三米多高的院墙。紧接着片刻不停,借助惯性单手支撑缓冲,凌空时身体绷紧成一道水平的线,重心轻移,从两根高压电网间拧身而过,最后稳稳落在了军校外的雪地上。
扑啦啦的振翅声响,黑鸟落地化作人高马大的雪地灰狼。
两位搭档配合得无比默契,不需要任何交流,苏逝川翻身跨上狼背。
灰狼张开血口,仰头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找准方向,三两下窜入森林,彻底隐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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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下的死囚】
从此去往北部断崖有将近二百公里路程,使用机甲很容易被密布的监控设备捕捉。苏逝川不敢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