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吧?不行啊,不甘心,还有好多事没有解决,怎么可以被这么莫名其妙的家伙吞下去。那只手的力气好大,无法挣脱,身体已经快要被完全拖进去,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魏蓝!醒醒。”
随着啪一声轻响,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魏蓝茫然睁开眼,眼前的肖子贤眉头紧皱。
窗外一片阳光明媚,看来时间已经不早了,脑袋里乱哄哄的,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灯管,还有熟悉的旧沙发,啊……想起来了,昨晚看资料看到太晚,又睡在休息室里。
“几点了,这么亮?”魏蓝揉着眼睛大大打了个呵欠。
肖子贤打了一杯温开水递到魏蓝手中,“快中午了。”
“快中午……哎!不对,你打我干什么?”刚要张口喝水,脸颊的疼痛害他没能把水灌到嘴里去,清水洒了一身,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挨了一巴掌。
“你好像做噩梦了,怎么都叫不醒。”
噩梦?刚刚那些是梦啊?魏蓝不自觉的摸了下被拉扯过的右手腕,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好疼!”像被烫到似的,魏蓝把手腕举到眼前,麦色肌肤上赫然显露着一片指印形的淤青,“这是怎么回事?昨天还没有的。”
“你刚刚梦见了什么?”魏蓝手腕上的淤青让肖子贤心中产生不好的想法,一个梦怎么可能对人造成真实的伤害,这家伙一直躺在这里乖乖睡觉不会有错,难道是在无意识间出魂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魏蓝迎向肖子贤质问的眼神,无奈的摇了摇头。脑袋里蒙蒙的一团乱,什么也想不起来,就在被叫醒的一瞬间,很多画面突然变得四分五裂,随后从脑海中消失,“完全记不起来发生过什么,只记得那个地方到处都是泥泞,还有好多的尸体。”
“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魏蓝如实回答。温水一饮而尽,慢悠悠爬起来把衣服一件一件套回身上,“其他人都去哪了?”
“去nc国际大酒店进行二次勘察。”等魏蓝洗漱回来,肖子贤已经把热好的牛奶和豆包端正摆在魏蓝桌前,同时还推过来一份装订整齐资料,“吃完再看吧。”
魏蓝不禁感慨,办公室内整洁的程度再次被推向新高,在肖子贤昏迷的那半年多里,散乱的资料满天飞是常事,报纸和报告桌上地上到处都是,乱得像是被洗劫过。
此刻摸着手里这么整齐的资料,魏蓝都不好意思翻开,乖乖吃完早餐,洗净了油手,小学生一样端坐在桌前虔诚的拿过那叠资料开始翻阅,“胡哲的额头上有伤?这是陈戏的问话笔录吗?”
“是,不过不止这些,有陈戏的证言加上监控录像的画面截图,一路可以追踪到胡哲在住院前做过些什么。”肖子贤翻开其中一页,指着文件中的内容说,“这是陈戏从胡哲掉落的纸条上看到的内容。”
地址是汇城北区滨河大道与汇通国道交口的梅江疗养院,落款只有一个顾字,而且根据陈戏的描述,那个纸条果然也是nc国际大酒店的便签纸。
难怪会对nc国际大酒店再一次进行勘察,“几次出现纸条,使用的都是nc的便签纸,说明那个人一直住在那里咯,有没有让他们特别关注一下住客的核查?”
“当然,就是为了这个去的。”抽掉第一份资料,肖子贤又说,“重要的是剩下这两份,魏蓝,你立功了。”
如此淡然的语气,一点都听不出有要恭喜别人立功的意思,不过魏蓝深知肖子贤的性格,能说出那四个字,已经算是他能说出的最好听的话了。
剩下的两份文件并排放在一起,先是两份照片分别放在文件最上面,一张是黑塑胶袋的全貌,其他是内容物的各角度牌照,另一份照片则仅有一张,是那枚警徽,还有几块碎骨。
“这是我从地下车库带回来的那些?”果然黑色塑胶袋里装的也是尸骨,在水流侵蚀下,皮肉内脏早已腐蚀殆尽,只剩下一具枯骨尚且完整。
只是那些枯骨也已变得脆弱不堪,在地下车库里被丢来丢去,也已经散成好几堆。魏蓝瞧着资料上的证件照复印件,眼睛越瞪越大,不敢置信的向肖子贤投去质疑的目光,“这个人我见过,是地下车库的保安!那一身霉味我是不会记错的,怎么可能八年前就死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啊,肖子贤说的没错,事到如今,真没有底气说这些都是无稽之谈,所以那一天地下车库发生意外时见到的保安,其实是鬼魂?那可是自己醒来后一连串怪事的开端,这还真让人不敢仔细去想,原来那些东西早就在身边徘徊不去了。
“不只是那个保安,另一个也会让你难以相信。”肖子贤打断魏蓝的胡思乱想,扬了扬下巴,示意魏蓝去看另一份资料,“通过dna比对,那些碎骨和警徽的主人,也查出是谁了,是你认识的人。”
不知为何,心脏突然跳动得那么剧烈,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魏蓝有些犹豫,但又压抑不住强烈的好奇心,拜那枚警徽所赐,他回忆起了一点点不久前的梦境。
真是个糟糕的梦,那一堆恐怖的碎肉就在自己脚下,阻拦自己的去路,他知道那是充满善意的阻拦,是不愿让自己身陷险境的劝阻,可为什么梦里的自己会那么排斥呢?梦里的一切都奇怪得充满违和感。
移开照片,被挡住的被害人资料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