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奶奶,我去上个厕所。”
贺奶奶看到兴头上,叮嘱他一句,“快点回来啊。”
“好咧。”
贺九山去了最后排,刘半城摘掉了帽子在座椅上看表演,看见他来了,只是意料中的一笑。
“台上跳得不错啊,净看你一人了。”贺九山打趣道。
“这也算不上跳舞,就是走一遍列队,能跟跳舞沾边吗?”
舞台上两个士兵正在跳长`枪舞,枯燥地很,就没个跳舞的样子。贺九山皱着眉啧啧了两声,“这也叫跳舞?哎,你看过爵士舞混搭杰克逊的舞步吗?”
刘半城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
“想看吗?”
“......你跳?在这乌漆麻黑的走道里跳?”
贺九山轻笑着盯着前面彩灯绚烂的舞台,“干嘛在走道里跳啊?前面不是有那么大一个闪光灯照着的地儿吗?”
刘半城看着他,没说话。
“等着。”贺九山冲他打了个响指,随即离开座位往幕布遮住的后台去了。
几分钟后,主持人从后边出来拿着话筒说,“节目稍微有点调整,现在临时插入一个舞蹈表演。”
话音一落,从音响中播放出躁动激情的英文歌,灯光唰地大亮。贺九山就那么出现在舞台中央,连贺奶奶都吓了一跳。
他穿着黑色的油光夹克,反射在衣服上的光十分自然地给他打上了背光,里面一件迷彩短袖配着下身的牛仔裤,躁动激扬着,无不显示出他的张狂和不羁。
贺九山首先一个肆意的侧甩头动作就引来了场下的呐喊,接着大开着腿手臂平行做了一个扩胸的动作,那是杰克逊最出名的舞蹈;腰身腾转,脚尖向前一掂马上又潇洒地下仰摆头,一举一动就像是野性十足的豹子,不用灯光的照耀,他自己就是一个发光体。发见溅出汗水,沿着脖颈细密地覆了一层,挥洒着男人的狂放气息。
台下的士兵一拨又一拨地席卷声浪,仿佛能把舞台掀翻,这要是台下坐的是一群女兵早就冲上来了,这种魅力四射动感十足的舞蹈绝杀,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势不可挡的,致命的。
贺九山没在别人面前跳过几次,即便是追女孩那也是轻轻松松一步就搞定,从没用跳舞这招撩过妹,可今天他看到刘半城在台上跳的那个军步舞后,他心痒了,突然就想来一场。
台上的劲舞还在呐喊声中蒸腾高涨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后排漆黑的角落上,刘半城目不转盯地看着台上令人为之疯狂的贺九山,摒弃一切混杂的人群和道具,只有舞台中央的那个人......
“妈的,热死老子了。”
贺九山将夹克外套甩在肩膀上,接过刘半城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跳得怎么样?跟你那个能比不?”
刘半城说,没得比,我是列队走正步,你才是在跳舞。
贺九山露齿一笑,“操!”
“你怎么穿便装?”
贺九山忽然发觉刘半城把军装换下了,穿了一个衬衫。
“我今天晚上休假,一会儿要回家。”
“带我上你那儿瞧瞧去呗?”
刘半城略微点头,“走吧。”
刘半城住老城区那一块,这里面巷子多,但住户少,拐过两条街穿进四道胡同口,刘半城在一个平房前停下,用钥匙打开了门。
贺九山在这转了一大圈,矮层楼两层楼的倒是经常见,还是第一次看见平房;外边就单糊了一层水泥,有些简陋。
但一到屋里就好多了,厨房,卧室,还有小客厅,浴室,这些基本还是有的。卧室里就摆了一张行军床和一张书桌,整个房间看起来特别整洁,虽然刘半城都是住在部队没在这里住过几次,但角落也没落灰什么的,床上的被子也整齐地叠成了豆腐块,一看就是军人的纪律作风。
“这房子是你租的还是你家里人的?”
贺九山摆弄着窗台的一盆盆栽问道。
“一个伯父的房子。”
贺九山疑惑,“伯父的房子?”
刘半城没继续这个话题,走进卧室从衣箱里拿出一条新毛巾给他。
“天热,你拿着擦擦汗吧,我这里的电风扇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擦了也不济事,我直接在你这儿洗个澡,有水吧?”
“有。”
贺九山进到浴室发现这个小单间是分了两间的,中间用一道帘子挡住,两边各有一个莲蓬头。
贺九山一边把湿漉漉的衣服脱下一边朝外边喊,“刘半城,你这浴室有两个喷头,一块儿进来洗呗!”
“你先用吧。”
“都是爷们一块儿洗个澡有什么的?你还怕走光啊?”贺九山嗤笑一声。
刘半城在外面回他,“你洗你的,我不热。”
“得了吧,刚刚穿着密不透风的军装跳了场舞,汗比我都多,你能不热?”
过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刘半城进来了,贺九山隔着白色的帘子透着打在上面的光影能大概看出他在脱衣服。接着,莲蓬头打开,哗哗的水流声,充斥在狭小的浴室里。
两人隔着一道帘子在相隔不足三十厘米的距离空间中沉默地冲着澡,贺九山也不知道怎么得,刚才叫他进来一起洗的时候觉得没什么,挺正常的。可是当刘半城进来之后,他感觉气氛就不对味了,尤其当面前的帘子折射勾勒着那个身体的轮廓,他就下意识地想掀开那道帘子去看。
贺九山之前对刘半城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时,他把这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