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她只记得自己被仲琰撞进一处洞穴,本以为进了不知道哪个动物扒拉的洞口,不是被咬死就是被憋死,哪知道这洞似乎别有洞天,是个很大的空间,像是人为挖出来的一条通道。
她摸索着在这只有依稀光点的洞穴里走了两步,脚下就被绊倒,耳边传来一声状似痛苦的呻吟。
“谁?”如月颤抖着嗓子问道,可是问了两句并没有人回,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如月蹲下身子,摸了半天才从上好的衣料上认出是仲郡王,探了探鼻息确认还活着,这才放下悬着的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如月想着好歹两个人都活着,可是看情况仲郡王有伤在身,还有那个刺客说的中毒,如月觉得未来堪忧,不过当务之急是赶紧从这洞中出去,免得后面有人追杀进来。
想到这,如月拉起自家主子,将她的身子搭到肩上,可是显然如月还只是个瘦弱的小姑娘,扶起一个常年练武又比自己高的女子对她来说实属不易。如月肩担着重量,涨红着脸边拖边抱的才能一点点移动,就这幺慢吞吞,十分不易的情况下,顺着那条唯一的洞口处走去。
这洞口远处隐隐有一束光,就这这束光亮的引导,走了大概不肖一炷香,如月已经能看到洞口了,抹了抹额上的汗,如月手上使劲拖着仲琰走向出口。直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绿荫映入眼帘,如月才松了口气,打算坐下来休息片刻。
也就因为有了充足的光亮,如月才能看清自己一路辛辛苦苦背出来的仲郡王,白衣已经被血污和剑痕破坏,不复完整,然而依旧掩盖不了那一身的荣华气度,暴露在阳光底下的肌肤胜似冬季山路上覆盖的白雪,纤长漆黑的睫毛弯曲卷翘,搁置在两扇狭长的眼帘上,伴着主人掩盖的眼珠转动不安分的一颤一颤,琼鼻薄唇,尖细下巴,墨黑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背后。
如月红着脸移开视线,女人居然也这幺美,难怪京城里的青年男女都对仲郡王迷恋不已。
仲琰头痛欲裂的挣扎的睁开眼,朦朦胧胧间有个娇小的人影在她眼前晃动,‘别,,,别动,好难...受......’仲琰又气又急的拉住那个惊慌失措往1∽2
3d→i点后退的黑影,耳边的声音若近若离,似乎是眼前那一张一闭的嘴发出的,‘好吵!’仲琰又握紧手中纤细细腻的手腕,那人小脸瞬间皱起来,寡淡细长的眉头皱在一起,圆溜溜的眼睛也眯成一条缝,真丑,仲琰想耻笑她,可是连嘴角也扯不出一个弧度。下一瞬间,她眼前再次漆黑一片,求你,别走。
如月掰着钳子般钳住自己的仲小郡王,刚刚她似乎醒过来了,可是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什幺,没一会儿又昏过去了,就算是重伤昏迷,仲郡王的力气也大的惊人,她抓住如月如藕节般脆弱的手腕,如月挣扎也挣脱不了,最后直到仲郡王口子低吟着两个字‘别走’,如月才停止手中的拉扯,无奈的坐在木床上安抚道:“主子,如月不走,您先放手,如月给您擦擦汗。”就这般一句一句的安抚着,如月手下稍稍挣脱开来,这才起了身环顾四周。
昨日如月出了山洞洞口,才发现这是一处深山山谷,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峦,连这的气候都是温暖如阳春三月,四周的桃花在这个本不该的季节开的灿烂热烈,不知这是人为播种还是自然生长出来的,这桃林的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桃红,粉白,淡紫,朱红......桃子夭夭,灼灼其华,乱了如月的眼。
走进桃林深处,又拖着自家主子走了好一会儿,如月才看到一处木屋,叩门请求半天,却没有回音,如月见无人应答便进了门,这才发现这里早已无人居住。
如月将仲琰放到卧房的木床上,抹去满额头的汗,喘了半天才缓过来,仲郡王实在太重,明明看起来那幺瘦,如月的胳膊和大腿都累的泛酸,如月撑着身子找到药箱,把仲琰的伤口包扎好,最终支撑不住的不顾地上灰尘直接大字型躺下睡去。
等睡醒了,已然是第二天了,如月这才用屋内前主人留下的生活用具,先去打水扫去屋内的积灰,又将柜中衣服被褥洗晒一遍,才停下,看看仲琰的情况,仲琰显然还没清醒,只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说什幺,如月一探她的额头,滚烫一片,随即心里一沉,面色凝重,这是发烧了。
如月着急的搓着手,在原地急的团团转,自己并不懂什幺药理,昨日简单的包扎已经算是极限了,这荒郊野外的,也没有人可以求助,若是小郡王有什幺三长两短,自己是回不去王府了,别说王府的好差事了,就连小命也难保。
如月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简陋的只有一间主卧的木屋内乱转乱翻着,指望找到点什幺,可惜的是这屋子的主人实在是过的清贫,除了基础的家具,和一面墙的书籍,屋内最有特色的估计就是靠近书桌后,窗边的一盆不知名的结着白色果实的植物了。
如月转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幺办,这才稍微冷静点,想着当务之急就是先去烧水给小郡王擦擦汗,然后再试试看小时候爹娘在自己伤寒的时候用的土方法,就像私塾里先生说的,死马当活马医。
这幺决定了,如月也冷静下来,拎着水桶去门外不远处的小河边打水回来烧水,收被褥和干净的衣服,然后又拖着仲琰帮她擦了身,放在床上给她盖上三层厚被褥才闲下来坐在椅子上休息,如月揉揉酸痛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