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蒂冈上方数千米的空中布满了漆黑的云层,宛如雾气弥漫,沸腾的云层里血色时隐,看上去格外诡异。
“鲜血,让更多的鲜血充满世界!厄运在上,这种气息可当真美味……”
弗洛拉格是一名拥有七级实力的堕落魔导士,他的性格,就和他的信仰一样诡异。
“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yù_wàng。”
塞西莉拉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污黑色的唇瓣,微微侧过头,惨白的脸上布满了嫌弃之意。她的发梢极卷,泛着紫意,几缕几缕的纠在一起,发尾的尖端微微扬起,宛如最为阴狠的毒蛇般。
“塞西莉拉,说真的,其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较为年长的格格妮娜斜坐在一条亡灵骨龙的后背上,说话的语气缓慢而带着几分高贵的调调。头顶的雾纱兜帽微微撩起,身着一裘漆黑且裙摆镶有秘银的法袍,高高昂起的头颅上,苍老的面容布满了交错的褶皱。
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几许透绿的晕光,充满了妒忌与贪心,隐约中依稀可见还有几分仇恨与怒意。
“格格妮娜,我可以将你刚才所说的这些话,理解为你是在嫉妒我的美貌吗?”
塞西莉拉伸出鹰爪似得手撩了撩耳畔的卷发,漆黑的鱼鳞纹缠绕在外露的手臂之上,显得丑陋而恶心至极。
“如果你要这般理解,我也没有别的想法。”
格格妮娜抬手打了个哈欠,似乎不愿理会,下颚微侧望着弗洛拉格,眼皮有些下垂:“我的年纪大了,时间也快要到了,祭典的仪式也可以开始了。”
声音平稳不快不慢,却给人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正紧紧的掐着她喉咙一般,强行挤出的声音略显几分诡异。
“如您所愿。”
弗洛拉格垂下手,面带微笑的朝两人走来,面貌平和,完全不似先前那般癫狂:“并且,黑暗之门也就快要开启了……”
“黑暗之门?”
塞西莉拉挑了挑眉梢:“竟然敢开启那玩意,你就不怕和‘他’一样被黑暗所吞噬吗?”
“感谢你的关心,如果被黑暗所吞噬、那自然是让人感到恐惧的……”
弗洛拉格回应道:“不过我这个人呐,一向懂得节制。”
“节制是件好事情,不过太节制了反而会碍事。”
格格妮娜朝教堂的中央眺望过去,浓郁的白光被魔力凝成柱,混着光晕就仿佛由天而坠。
数秒之后格格妮娜侧过头,稍加思索后接着道:“仪式还得一会,你们就先陪那些蝼蚁们玩耍一番吧,我还要保存体力去拖延那个老东西。”
……
“亡灵法师对死者的气息一向敏锐,包括在你们这群人之中,似乎有些人也早已死去。”
修的额头微微皱起,抛开死亡,他还在前方那一群人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气息,朦胧隐约之中、略觉几丝熟悉。
“不可能!”
尤里不信,望着修身旁突然出现的骷髅,面露几分异色。
“哦……”
修朝着前方撇了一眼,接着挥手将骷髅送回冥界,随后转身便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安没有出声,看了一眼身后,随之大步朝着修追了上去。
对安来说,修才是他最重要的。
两人的动作很快,数秒之后原地只余尤里一人面含疑云。
……
远方的空气中传来了腐朽糜烂的腥臭味,随风游动,飘飘缕缕隐隐约约之中,似乎还携带着些许玫瑰的芬芳气息。
——不过,也是难闻而刺鼻,就仿佛低劣粗滥的香精一般。
“好像有什么东西……”
安停下了脚步,与修稍稍靠近了一些距离,保持着肩与肩的平行。
多个曜分之后,两人凭着直觉与莫名的吸引力,来到了一片纯粹由巨大的菌类植物、所组成的一片范围极其广阔的蘑菇林。
不知名的鸟儿紧闭尖嘴,扇动着羽翅迅速消散离去。
枯草扑了满地,上面有着些许水珠,黑色的土壤十分湿润。
“我似乎来过这里……”
安抬起头望向林间最深处,眼神含着几分迷茫。
“去看看吧。”
修朝着四周看了几眼,接着伸手指向了前方几十米处的一块黑色石碑。
“嗯。”
安点了点头,接着与修一起朝向石碑走去。
而他们并未发现,在他们两人的身后,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缓缓靠近。
不知何时风起,随即乌云急至,就在茫茫风声呼啸之中,浅浅的脚印也随着被遮蔽的明光一同逐渐隐去。
数个曜分后他们来到了石碑处,在石碑上面有雕刻了一些文字。
‘吾将死亡埋葬在了此处……可在吾即将离去的时候,‘他’却来了……’
‘他’就这样来了,留下了……无声无息的带来了毁灭……
——墓碑上用的是上古语,可能因为年数太久,上边有些文字已经无法认清。
“你觉得,石碑上的‘他’指的是什么?”
安盯着石碑看了几眼,接着侧过头朝修轻声问道。
“不知道,”
修想了几秒:“不过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嗯。”
安点点头笑着说:“我也这样觉得。”
……
黑色的魔法阵盘旋于空,即使有神职者们奋力镇压,可亡灵的数量依旧庞大。
往日繁荣不复,喧嚣的火焰中充斥着悲切的哀鸣,赤红的血液弥漫着整片土壤,黑雾涌动之中犹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