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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起头,蔚蓝色的眼眸染上一层灰,神色不复往日狂热,带着质疑与一丝愤怒。
“罗兰夫人。”
安斯艾尔侧过头去,神色暗淡。
“教皇呢?教皇为什么还不出现!还有他座下的三位坎特伯雷大主教又在哪里?!”
罗兰开始提出质问,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尖嚎的女妖。
“陛下,陛下他应该还在举行复活仪式……”
安斯艾尔低着声音,语气犹豫。
他知道,复活的仪式应该已经结束了,但他不敢去猜想,他害怕。
“罗兰,谁允许你这样对殿下放肆。”
兰迪扬起了长鞭,细长的鞭尾在空中勾起一道锐利的鞭花。
空气逐渐开始压抑,魔法粒子接连爆开。
“这不叫放肆!”
罗兰侧过头不理兰迪,目光直视着安斯艾尔。
“我只是在提出疑问!在我幼时也曾有幸目睹过复活仪式,可那时根本不像现在这般模样,为何这次仅仅单是复活一个守护骑士会导致亡灵如此大规模的发起进攻?要知道那次陛下可是连着复活了三位大人!还有,除了我等骑士团之外,为何各位大主教与祭祀居然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就算相距太远,可那也有传送阵可以使用!别和我说什么连魔法阵都遭到了破坏,我根本就不会相信,所以殿下,请你告诉我,哲罗姆陛下到底在进行什么仪式!”
安斯艾尔一时哑口,他微微握紧了手,眼角的神色有些变了。
这时,在所有人还未发觉之际,天空之中,云流随着巨大的蝎子尾突然一同停下了摆动,随后,它悄然无声的将尾端收了回去。
随着它的举动,有白色的云伴着风微拂过,金色的光瞬间将乌云刺穿后洒满了半片天空。
有一轮红日高挂。
恍惚间,有羽毛跌落,隐约中,仿如有一双手将一座伟岸辉煌的城置放在了云端之巅。
……
冥界的气息换了,狂草与泥石交织,黄色的沙地不复,红与蓝色的光盘旋了整片天空。
不复以往的灰黑,多种绚烂的色彩盘旋交错悬浮,轻飘飘的,美的摇摇欲坠。
最为中心的地方,成片的食尸藤开始疯长,连带着冥界花独有的甜蜜。
庞大而繁多的巨大花束,花蕊的中心长满了尖锐的獠牙,摇曳的花瓣咀嚼着骸骨。
修利用魔力令自己与亚德里安一同漂浮在空中,深色的魔法外壳隔绝了外界的干扰,持杖的右手微微抬起,呼唤者契约者。
不多时,身形巨大的死灵飞龙搭载着女妖快速飞来,在它的身后跟着一具身披铠甲的骸骨战马,和一道灰色的浓雾。
“萨维斯,伊莉丝,七叶树还有午时花。”
七叶树和午时花是一对兄妹,七叶树是哥哥,午时花是妹妹,七叶树是独角兽的孩子,而午时花却是大魅魔的孩子。
在修手中的亡灵里,其中除了午时花是八级外,其余的几个差不多同属六、七级,他一向走的都是精英路线。
“嘶!”
奔跑中的七叶树在修的面前停下,低着脖子用头轻轻顶了顶对方的胸口。
“好久没见了。”
修摸了摸七叶树的头颅,接着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光。”
午时花从七叶树的背上飘下,摇摇晃晃的利用魔力勾勒出一袭纯黑色的长裙,呼吸之间,模糊的面容逐渐清晰,露出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庞。
眼角的泪痣为扬,嘴角稍翘,午时花从打卷的裙摆里取出一枚蔚蓝色的水晶球,浅蓝色的光在她的眼眸里流转。
她望着漂浮在手心的水晶球,轻声慢语的述说着:“光的力量在冲破屏障,利用钥匙开启门扉与桥梁的通道,企图侵入这个世界的本源。”
亚德里安:“如果成功了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
午时花轻轻摇了摇头,拈着手指将水晶球收起。
“但是,想来应该会毁灭吧。”
……
当狮鹫与巨龙一同飞舞于空中时,古老的钟声便会响起,蓝金色的玫瑰将迎来沉睡于云端之巅里的城堡。
诺大的房间里,安静到能听见白木槿开花的声音。
哲罗姆依靠在王座的边缘上,右手托着下巴,翘着腿的模样依旧看上去十分的优雅。
他的身后有一团白色的浓雾,描绘着人形的模样。
“你多年精心所获的信仰之力正在迅速跌落。”
浓雾突然就出声了,暗哑的,带着一丝嘲笑的味道。
“有什么关系?”
哲罗姆随意的瞥过他一眼,身子稍稍坐正了一些,眼神漫不经心的,含着笑。
“只要能完成我所愿得,这些失去的,到时候不还是会有吗?”
哲罗姆弯着眼,笑得十分好看,随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举手抬足之间皆带着几分高贵。
他轻轻的挥了挥手,仿佛有一根弦牵连着,将浓雾带到了自己的身旁。
“你比我更有自信。”
浓雾盯着他看了一会,语气似有叹息,又带着几分的哀。
“如果当时我也有你这般的自信的话……”
“那你也不可能成功。”
哲罗姆笑着将浓雾还未说出口的话打断:“因为就算你成功了,可最后会成功的依旧是我。”
“有时候太自信未免会是件好事。”
“可是不自信更不会是件好事。”
哲罗姆回应着,手指在镶花的窗上轻点着。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