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城南鬼影幢幢。那些模样古怪的残垣断壁足够被人错看成一万零一种凄惨死法的尸体。
沈识微把陈昉也藏在一片废墟里,这座大宅被烧塌了半边,但后进却不知为何幸存了下来。
我道:“你要我见陈昉?”
沈识微道:“是,陛下不是说过吗?他知道许多事情。”
我道:“你怎么诈出来的?”
沈识微笑得如春风吹过柳梢:“这段时日我哪有水磨的功夫。但拷掠的手段我总见过些。”
他说的大概是真的。听见有人走进,银辔内战时在炮响里仍坚持躺着的陈昉,居然警惕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等点燃了灯,看清来人时,他的脸就如万花筒般千变万化转着表情。
“秦湛!”陈昉指着我哈哈大笑,说不尽的委屈愤怒:“哈哈哈!秦湛!我就知道你他妈的没死!我就知道你们是在骗我!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这些人哪有这么容易死!”
沈识微替我端来张靠椅,我扶着他的胳膊坐下。
陈昉仍在原地打转。不知为何,他现在又开心了起来:“你没死,你没死。你们合起伙来把所有人都骗了。”他抬起头来,兴奋道:“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