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四在听温让口述这些事情之前想象了很多种画面,从心底明白他将听到的不会是一件顺风顺水的故事。然而真当温让开了口,及至说完最后一个字,他都无法找回自己的语言,嗓子眼儿像被一片羽毛堵住了,轻飘飘的,却逾重万斤。
他想,眼前这个男人,他找了弟弟十七年,在第十八个年头开启的时候,他终于摸到了赎罪的一缕希望,一夕之间他什么都有了,一夕之间又全都没了。
烟,酒,牛奶的味道在半空中交织,酝酿出满屋子窒塞的气息。最先开口的是蒋齐,他抱着臂靠在裴四身后的矮桌上,用一种近乎冷漠无情的匪气打破了沉寂:“温良,沈既拾,所谓两个名字,说到底不就是一个人么。你怎么只想着要这个就没了那个,明明是你想要哪一个,都要包容另一个。”
他甚至发出了带着嘲讽的笑意:“这么简单的道理,温让,你脑子烧晕了么?”
这话就像一擂重锤闷到温让的天灵盖上。
“你瞎扯什么呢?他俩是亲兄弟,你别随便给他出主意!”
“如果是你的话,我绝不会管什么兄弟不兄弟,左右都已经是你了,怎么都不可能摘的干净,那就全部的你我都要。”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