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杀气。
难道乔斯楠杀过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虽然在乔家长大,打过人骂过人甚至因为斗气还开车撞过人,但杀人,她想都不敢想。
“就是你的错,你不瞪她她能摔倒吗?”什么叫无赖?乔立勇用他的行动诠释了无赖的真正含义,那就是,一边二皮脸,一边没脸没皮。
“老四你够了!”乔立军是真的听不下去了,长辈当成这样,成何体统?
“三哥,我……”不甘心,乔立勇还想开口,却被乔斯楠打断了话。
“三叔公别气,四叔公你也别急着恼,这不是还有大伯公在吗?他是我们当中年岁最长辈份最高的,想来大伯公的话,谁都会听吧?”瞟一眼正倒在另一处沙发上乱哼哼的乔立杰,乔斯楠特纯良的将麻烦随手扔了过去。
他很好奇,乔立杰是继续充当假好人训斥乔立勇呢?还是干脆撕了假面具不再和自己演戏了?
还记得上辈子躺在床上不能挪动时,他曾一遍遍的梳理过自己走过的二十几个年头,很可笑的是,他曾经认为对自己好的人,几乎个个都包藏祸心,而曾经恨不能扒皮抽骨的乔慕楠,却是唯一一个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存在。
换句文艺点的说法就是,阿慕是他黑暗人生里的一抹阳光,照亮了他,也温暖了他。
咳咳,被自己肉麻兮兮的想法恶心到了,他敢用脑袋担保,要是被阿慕知道自己这么形容他,脸色保证跟画板一样,什么颜色都能在上面溜一大圈。
顺着乔斯楠的话,众人将目光移向了衰神附体的乔立杰,接着又齐齐将目光收了回来。
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谁还忍心让他淌浑水?再说了两次重摔以然摔坏了乔立杰的腰,巨大的疼痛就够他喝一壶了,哪里还有心思给别人打官司?
乔立杰不说话,算是默认了自己不出头,眼神晦涩的看着乔斯楠,他开始不得不承认,这枚棋子似乎真的跳出了自己的掌控。
要不要毁了他?可……舍不得怎么办?毕竟乔家最为明正言顺的继承人只有乔斯楠一个,舍了他,自己再上哪找个更加合适的人选来?
那个乔慕楠是想都不用想的,他野性太大,弄不好还得被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了。
“斯楠,你大伯公正疼着,我们别烦他行吗?”乔国诚紧拧着眉心,满脸的疲惫之色,乔家今天发生的意外太多也太杂,他实在没有心思应负乔立勇的无理取闹。
他都听田伯说过了,大伯第一次的摔倒根本与斯楠无关,要不是这两人太过份,乔国华也不会和二伯翻脸,乔氏明天的股票更不会因此而产生动荡,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四叔太纵着春梅了?他竟然还有脸把责任都推到斯楠的身上去,简直……唉。
“不烦大伯公也行,只要大伯和二伯能让四叔公闭嘴,我无话可说。”耸了下肩膀,乔斯楠无所谓的笑着,引得乔国诚心头震头,第一次细细打量起了乔斯楠。
果然不是他的错觉,眼前这位站没站相,连表情都透着股轻慢的人,与往日的乔斯楠何止天差地别?他的气质不是刻意雕琢出来的表相,而是历尽世事之后的风华,也就是所谓的成熟男人的魅力。
乔斯楠不过才刚刚二十岁而已,独自远游都不曾有过,又哪里来的历尽世事?一个男人想要真正的成熟起来,需要的可不止是一年年增高的岁数,不然也不会有虚渡年华这一说了。
想到深处,乔国诚的掌心里突然溢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他是知道大伯和四叔他们的打算的,他不傻,十年看不透,二十年还看不透吗?大伯对乔斯楠花的那些心思,只要用心分析,谁都能品得出真假来。
本来他真没想过其它,乔家第三代男丁就两个,不论将来乔家落在乔斯楠的手里还是乔慕楠的手里,与他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差别,谁让自己媳妇不争气,就生了一个女孩的?
但只要是人,就免不了有贪念,也许大伯也看出了他的不甘心吧?主动找他谈了好几次话之后,他妥协了,这辈子当不成家主,能当当太上皇也不错,反正以乔斯楠的能力也驾驭不了乔氏,还不是同样得由着自己来?
于是从乔斯楠十三岁开始,他就坚定的站到了大伯那边,和大伯、四叔、五叔一起暗暗把持着乔氏,也一起‘培养’着乔斯楠,务必让乔斯楠变成金光闪闪的翩然佳公子,却就是当不成一个合格的总裁。
一直以来他们都做的很好,乔斯楠美名远扬,整个天海市的上层人士几乎都知道乔家出了个大才子,一双妙手画丹青,钢琴也弹的特别好,还拿过大奖。
大奖?呵呵,是啊,乔斯楠是该拿大奖,拿影帝的大奖。
他们所有人都被乔斯楠骗了,他根本不是无害的傀儡,而是只比乔慕楠更加可怕的狡狐,狼有野性,不是瞎子就懂得要防他三分,可狐呢?也许等他想咬死你的时候,你才能有幸见一见他的庐山真面目吧?
如今,不知道潜伏了多少年的乔斯楠一朝摘下面具,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难怪他会对四叔步步紧逼,在老宅也说走就走,人家不稀罕玩了,何必再把自己贬到尘埃里去?
“斯楠。”稳了稳心神,乔国诚努力压下了纷杂的念头,“我这就把四叔和春梅移到另一间病房休息,你大伯公也会跟着过去,二伯这里就麻烦你多看着点,等二伯醒了我再过来。”
话落,不容乔斯楠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