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长剑望上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我的眼帘,凤翔,我的贴身侍卫兼相好的,皇宫里都默认的叫法。
“是你的狗呀,让他把爪子拿开。”遥皇子颤抖的声音仍然充镇定。
我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起身来。“他不是狗,他有名字的,叫做凤翔。”
“谁不知道你们的事。”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似乎跟两位无关吧。”我悠然地说道。
“我们皇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遥皇子像是突然变成了卫道士。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凤翔的脸色却已经铁青,难看得紧。
“不许对主人无礼。”凤翔低沉的声音冷冷地说道。压在遥皇子脖颈的剑力道更大了,血顺着剑流下来。
“你还不快让他放手。”遥皇子焦急地叫起来。
“为什么我要他做什么,他是一个人,自己有头脑,而且我相信他懂得什么叫分寸。”
“算了,让他去吧。”我转过头对凤翔说:“我们走,我不想在看到这些人渣。”
“主人!”凤翔有些不甘心的样子。
“我们回去,不理这些无聊人。”我走到他身边,拉着他没有使剑的那只手,微笑着看着他。
遥皇子和景皇子都诧异地看着我们,连凤翔也呆住了,他总是怕在人前与我摆出亲昵的举动,我这样光明正大地在皇宫里拉着他的手让他没有想到。但在我看来,这又有什么,喜欢就是喜欢。他就是我的侍卫又怎么样,我们都是男人又怎么样。
“好啦,我们回去啦。”我微笑着拽着他的手往落云殿的方向去了,有的东西看在眼里碍事还不如不理睬,忘却也许是最开心的选择。
拉着凤翔进了落云殿,掩上门,我从背后抱起他的腰肢,脸贴在他的背上,好舒服,只有这样紧紧地贴着他我才觉得安心。
正在这时,突然大殿的门开了,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小颦,我认识,我的贴身侍女,很体贴的一个丫头。她是很有眼窍的人,一般不会在这个时候闯进来。
“殿下,快收拾收拾,陛下往落云宫这边来了,就快到了,快!”
大殿的门开了,那个苍白的男人走进来,金丝纹龙的锦衣,金头冠,那是我父皇,但我对他却有些恐惧感,我的手微微一颤,冒着冷汗。
凤翔与他擦身而过,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与该有的恭顺,满脸的倨傲,仿佛他才是那个翔于九天之上的真龙。
我这个侍卫绝不是简单之人,虽然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但这刻更明显得感觉到。一个卑微的侍从敢于如此以神态挑战帝位,他就已经不简单了,莫非在他的眼中生与死已是无所谓?
我看见他们俩的目光在空中碰触,激出泪电火花,仿佛瞬间已经有了无数回合的交战。
凤翔还是退出了房外,但我能感觉得到他并没有走,他一直守在那里,就在我的窗户外面。
我能感觉到父皇的紧绷和不悦。
“宫里的流言你都听到了吗,偏偏喜欢跟那些卑贱的奴才搞在一起是不是?”
“这世上没有什么人是生来比什么人就高贵,什么人就低贱,他是我的侍从,不是什么卑贱的奴才,而且是他,只是他,不是他们。”我别过脸说道。
“你一个个堂堂的皇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怒道。
我转过头不想看他,凤翔很好,起码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他诚恳温柔,没有人会对我比他更加宠爱呵护,照顾备至,起码比他们这些人强多了。在他们冠冕堂皇的外表下是什么样的心谁又说得出。
“看着我!”他勾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的眼睛看着他,我在他那双已经被岁月权利侵蚀得浑浊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团火焰,仿佛在诉说着难言的浓情,为什么我在他的眼中看到如此深的情,不可能,他是我的父皇,即使这躯壳里装着的灵魂已经改变,这身躯仍然是他亲生的儿子,我不要去想那其中牵扯的丝丝缕缕,我只想逃逸,太费心的事情我不想去想。
“你还在想着外面的那个人对不对。”他的声音很不悦。
他也知道凤翔就在外面?我有些惊讶。
“一个肮脏下贱的奴才竟然胆敢妄想吃天!”
他的手**枯如柴,将我压在金锦的床塌上,我的呼吸急促,难堪地扭过头去,却感觉到那**枯的手臂将我搂紧,如同一道钢铁的枷锁紧紧地勒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
* * * * * *
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外面滴滴答答地仿佛在下雨。
“殿下,婢子准备了热水,给殿下梳洗净身。”小颦走到我的床前,轻轻地扶着我,为我梳洗,细长柔腻的手指滑进我的发际当中。
“凤翔呢?”我突然想起了他,他目前的处境恐怕不会好。
“他……”小颦吞吞吐吐的样子更让我着急起来。
“别梳了,快告我他现在在哪里?
“陛下罚他站在雨中,已经站了十几个时辰了。”
“在雨中站了十几个时辰?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下午了,雨从昨天就开始下了。再这样下去,铁打的人都经受不住。”小颦的神态有些感伤。
“已经是傍晚了?”我惊讶道。
“殿下昏睡了一整天了。”小颦帮我披上锦绣的外衣。
我推开了她,冲了出去,外面的雨下得很大,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大雨中,雨水淋透的他黑色的衣衫,头发湿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