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
他对我说:“你的身上有特殊的香味。我在梦里也会想得发慌。”
我没有说话,等着他说,他想对我说的绝对不只是这个。
“你不简单呀。”
果然他接着说:“欢,也许我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你,你比我想得厉害。”
我轻笑。
他心中的我也许只是一只可以娱乐他,被他养在笼子中的金丝雀。
而我从来就不是,也不可能,不屑是。
“鹰,我问你,你知道这江山是谁的江山,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他没有回答,也许在等着我的答案。
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在海之中,有一个大陆,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住着一个民族,他们都有着黄色的皮肤和黑色的眼睛,居住在大陆的中原地带,这个民族有着悠久的文明和深邃的内涵,博大精深,但是这是一个温和的民族,崇尚礼教和谦卑的态度,所以他们并不善战。
有一个来自北方草原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天生的强兵黩武,征战四方,这个马背上的民族征服了这个温和的东方民族以后发现他们的文化是一个好的东西,慢慢地开始学习。几百年以后他们仍然是统治者,但他们那些移居中原居住的人早已记忘记了原来的语言,改变了原来的习惯,和那个中原民族融和在了一起,所以表面上虽然是那个马背上的民族征服了中原民族,最后其实是他们被征服。
几百年以后又来了一群人,他们是来自东北穷乡僻壤的野蛮人,额头前面剔光了头发,后面绑着猪尾巴辫子,这群野蛮人没有办法忍受原来带着海东青挖着人参的生活,眼光扫向了中原这片肥沃土地,他们的强兵铁骑扫遍了中原,横尸遍野之后,这些梳着猪尾巴辫的野蛮人用征服者的态度傲慢地坐在宝座之上,那些男人无休止地享受,原本勇猛善战的八旗子弟慢慢变成了溜狗玩鸟,斗鸡,碰瓷,斗蚂蚱的浮夸公子代称。而他们的那些女人们踩着高高的碗口鞋整天在深宫里勾心斗角,日日不休,统治了几百年后他们已经完全忘了祖先是怎样的骁勇善战,一声炮响就吓得屁滚尿流,把大好江山白白送了海外来的西洋人还有小岛上来的东洋人。
那些东洋人的屠刀没有战胜他们,那些洋人的洋枪大破也没有炸破他们的国界,他们终于自己做了主人,而就在他们享受着胜利的喜悦的时候,西洋人放下了洋枪大炮,开始把他们那些震得叮咚响的音乐还有舒服简单的衣服,吃着方便好吃却全无营养的东西一点点渗透着这些东方大陆的中原人,中原人一看,这东西好,全往家搬,还视为高档货。最后这群中原人开始慢慢说起了西洋话,穿着西洋装,下着西洋棋,坐着西洋车。而或许几百上千年以后所有的国家和民族都会慢慢地融合在一起。”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对他说: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是哪个是天生的皇族,配得上代代统治万民,不是东青龙,也不是西白虎,这江山是百姓的江山,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龙纹刺青
那天早上一起来就有宫女在旁边等着,服侍我起身,洗脸,梳头,给我穿上金龙刺绣的华贵紫衣,银色的领口和袖口也都绣着飘渺的云纹,外面罩着白色的轻纱。金缕腰带上用晶莹剔透的白玉珠穿成一个又一个的结,头上带着紫金冠,黄金绶带。
走出去已经有宫人带我登上一阶一阶的白玉高台,在那高台上面,青帝蓝斩鹰危襟正坐在金色的龙椅之上,文武百官整齐地立在上面。在他右边靠后的位置有一个椅子,云纹雕鸾,两个宫人牵着我的手将我带上那雕鸾金椅。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我在他的身边出席这样盛大的节日宴会,要我和他共享他的天下吗?还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炫耀他至高无上的帝位?
今天是中秋节,本来合家团圆的节日,我却一个人以一个俘虏的身份在东青国渡过,想想这些年在这个异世界的大陆上到处飘荡,也没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亲人的人,父皇也过世了,我名义上的皇兄竟然也不是我的血亲。
歌舞有,我却看不下去,筵席有,我却食不知味。
虽然东青国的宴会表面上看起来歌舞升平,热闹非常,但我隐约嗅到一点气息,那是从那些官员们身上发出的躁动气息,尤其是武将,他们的心情似乎并不好,也只是很不情愿地来这里应和着这个热闹的节庆。
原本一马平川势如破竹的东青大军在攻下易水城以后却陷入一片治下内战的泥沼,易水城是紧靠陵河东岸的城市,如果东青大军踏过陵河就会横冲直撞,这样很快就可以打到陵都,但攻下易水城以后,已经打下的西陵七城连同原本与西陵交界的东青各城苍云,鹿鹤,鼎新,安邑,巴州,河朗,回野,固戍都纷纷出现反叛苗头,内乱由星星点点燃成一片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连东青的大军镇压都镇压不住。
“西陵国的皇帝不是被我们俘虏了吗?”
有一个武将**脆压抑不住心中的激奋之情,站起来抒发他的豪言壮语:“**脆把他拉了出来斩了!以平民愤。”
这就坐不住了?
斩了?好呀,正和我意。
看看激起民愤到底是我,还是他们至高无上的东青皇帝?
“你们那么想斩了西陵皇帝?”
从宴会开始到现在一直保持低调,没有发出半声言语的我突然冷笑出声,从我出现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