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慌神。可眼神往人群堆里看了一眼后,他却忽的不慌了,不紧不慢说了一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不说,还声泪俱下的演起了戏,可谓准备十足。”
精明如高郁自是明白娄琛所指:“阿琛你是说,那老头儿还有同伙?”
“正是。”娄琛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种拐卖人口的行当,一般都有独立的小团体。一些个作案的时候,另一些就在旁边放风,见时机不对就逃,绝不会落人把柄。今次也是因为下官插手,那老头儿逃无可逃才被抓去了官府,要换做其他人,别说对峙了,就那姑娘被莳花馆打手追的时候,恐怕那群人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竟然是这样……”高郁若有所思道,“所以阿琛你的意思是说,老头儿被抓了,那群人怀恨在心,那柳姑娘就会有危险?”
“正是如此。”
“那简单,把这事告诉官府让他们把剩下那些人抓了便是。”高郁满不在乎道。
真这般容易就好了。
娄琛轻轻摇头:“官府行事太过惹眼,那些人都是惯犯,敢在京城作案就定有维护之人。到时候恐怕还未行动,那群人便一早得了消息逃跑了。”
更重要的是,要是交给了官府,有些想问的话,就从那些拐子嘴里问不到了。
柳水袖是当年淑贵妃受惊事件的关键,这辈子因他的介入柳水袖并未进入莳花馆。少了这层曲折,接下来的事也会随之改变,娄琛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伤害高郁,伤害裕姨之人,只能随机应变,将一切掌握在手中。
高郁虽然不懂官府行事风格,但只要是娄琛所说他总是信的,因此并a;追问,只道:“那阿琛你待如何?”
“不若先寻个便宜之所安顿下来,派人暗中保护,等时机一到再将那群人一网打尽。”
“这主意不错。”高郁摸摸下巴道,“不过交给谁去办呢?”
娄琛刚想开口,就听高郁轻叫了一声。
“不如交给高显那小魔头吧?”
“世子殿下?”还想着雇几个人保护柳水袖,却不料高郁早就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对呀,反正那小魔头近来也闲得很,正好给他找点事儿做。再说,白吃白喝我那么久,也该做点贡献了。”高郁说完转头看着娄琛,眼睛亮晶晶的,一脸骄傲,像是在求表扬。
娄琛哑然失笑,只觉得面前半仰头看向自己的二皇子殿下像极了一只大型狼犬,这会儿要是摸摸头、给个称赞,他屁股后面的尾巴立马就能摇起来了。
这还是那个阴鸷多疑,把人心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帝王吗?
娄琛深觉自己的努力似乎用错了方向,他只希望高郁平安顺遂的长大,在那些阴谋诡计,尔虞我诈中保全自己,而后顺利登基。
可现在……
娄琛的手忽然有些痒,止不住的想往高郁头上摸,揉揉那柔顺黑亮的秀发。可想到两人身份,这般大不敬的行为只能想想作罢。
轻咳一声,娄琛讷了半天,才同意道:“交给世子殿下也不错,靖王府中能人不少,由他插手既避免落人口舌,又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这么决定了。”没得到娄琛赞扬的高郁也没气馁,只要能让娄琛离那个柳水袖远远地就好。
不知为何,他就是极为不喜欢娄琛将目光落到那女子身上时候的样子,一看到心里就一阵烦躁,别扭的很。
还不知道自己又背上一口锅的世子殿下还在家中酣然大睡。
夏日炎炎,睡起觉来雷打不动,风吹不醒的世子殿下睡着睡着却忽觉背后突然一冷,惊醒过来。
可一睁眼,见太阳还未到头顶,蝉鸣也如往常一样急噪、声嘶力竭之后,他又眨巴眨巴了嘴,闭眼睡了过去。
将锅甩给高显之后,高郁领着人又重新回到了雅间。
将自己的打算言说一番,柳水袖果然没有意见只连声道谢,至于寻亲之事……
“不瞒公子,小女子到京城其实已有一两日了,这两天每日一大早小女子都会到皇城外尚宫局司记司所设的小殿登记请见,只是皇宫内守卫森严,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领事女官只说让静待消息。”
至于消息什么时候有,就不得而知了。
“也就是今日从宫外走出没一会儿,小女子就遇到了先前那人。那人骗小女子说他受了伤不便回家,小女子一时心软就答应送他回去,却没想到那人竟是歹人,刚同他走进一小巷子,就不知怎的晕了过去,”说到这儿柳水袖还心有余悸,“小女子醒来之时在一间小屋里,那时窗外极为嘈杂,像是在因为银钱,争论着什么。小女子也是趁着他们没有注意到之时,偷偷逃出来的。”
娄琛闻言暗叹一声,这女子不简单。
一个未出闺阁的少女能独自一人从扬州到京城已然很是不易,遇到危急之事还能如此冷静,趁机逃出来……其心思之敏捷,心志之坚定,在女子中极为难得不说,许多男子怕是也比之不及。
“原来如此。”高郁只想早点儿将柳水袖打发走,因此格外卖力,“那柳姑娘可知你姐姐在哪个宫里当差,在下有个亲戚也在宫里当差,平日联系不多,但还算帮的上忙。”
柳水袖摇了摇头:“姐姐进宫之后也就半年才回一次信,信里大多都是些问候的言语,后宫之事只字未提,因此小女子也不知道。”
“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采选进宫的宫女若是被选中,是可以封嫔妃,册嫔位的,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