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希惊慌的把钥匙掉在了地上,他飞快的捡起来,在开门那一刹那把豆豆推了进去,自己一个侧身闪进了房里,吧嗒一声落了锁。
而那女人离自己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她在门口用力的拍门:“你给我开门!给我开门!”她的力气很大,大得几乎令顾庭希以为她要把门给拍碎了。
那女人在门口癫狂的大笑,豆豆已经吓蒙了,他刚才被顾庭希推了一把,膝盖上还蹭破了皮,这会儿站在屋子中间嚎啕大哭起来。
门口那女人已经不拍门了,转而用菜刀一下又一下的砍着门锁,顾庭希被吓了一跳,这门是木门,再这么砍下去,真得被她砍坏了。
顾庭希准备把床推到门口抵住门,他突然想起李老爷用沙发斜侧着抵门的方法,“没错,三角形最稳固。”
他把桌子推到墙角,以墙壁为直角桌子为斜边架成了三角形的形状,然后一层层的把床和衣柜都推了过去。
门口突然没了动静,顾庭希小心翼翼的凑过去,这时候就听见豆豆大喊了一声:“哥哥,她在那里。”
顾庭希猛地转过身去,就见那疯女人不知怎么爬上了阳台,整张脸贴在窗户玻璃上,朝着他灿烂一笑。
那笑容令顾庭希毛骨悚然,他咽了咽口水,把豆豆护在身后,“你别进来,我、我不打女人。”他手边没有武器,要是那疯女人拿着杀猪刀进来,他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那女人的脑袋从玻璃上缩了下去,就在顾庭希以为她是不是离开了的时候,她又猛然露出了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盆栽。
她朝顾庭希诡异的笑了笑,拿起盆栽用力砸向玻璃窗。
顾庭希在房间里张望了一番,他让豆豆先钻到了床底下,然后撩起袖子准备赌一把。
玻璃窗不结实,砸几下玻璃就碎了,地上一地的玻璃渣子。那疯女人嘻嘻一笑,猫着腰从窗户里往里钻。
顾庭希想趁这时候偷袭她,他还没来得及冲上去,就见那疯女人被人一把从外面拉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那女人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歪着脑袋看着喘着气匆忙赶来的男人,“你是韩琛,你也要一起死,还有方祁晖呢,他人在哪里,叫他给我出来!”
她说完举着刀朝着韩琛扑了过去。
韩琛一个侧闪,一脚勾住了她的脚踝,将人绊倒在地之后,夺走了她手里的杀猪刀,那疯女人还想挣扎着爬起来,韩琛毫不客气的卸了她的关节。
女人喘着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弹。
顾庭希胆大包天的从窗户里往外看,突然又有一个人从窗户外往里钻,顾庭希吓了一跳,见是韩琛才松了口气,忽然生出了一种大难不死的感觉。
“琛哥……”顾庭希才喊完他的名字,韩琛已经用力抱住了他,力气之大让顾庭希觉得韩琛可能是想捏死他。
“琛哥,我没事。”
韩琛一动不动,仍然紧紧的抱着他,两人密不可分的贴在一起,让顾庭希都有些尴尬了。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好像过了一整个世纪,韩琛才缓缓松开他,他捧起他的脸颊,用拇指蹭了蹭他光洁的皮肤,“你没事就好。”
“琛哥,你不知道,那个女人真是个神经病,我都快被她吓出心脏病了。”顾庭希絮絮叨叨的抱怨起来。
韩琛眼中带笑的看着他,等顾庭希说完一长串他才说:“我替你教训她。”
顾庭希用力的点头:“好好教训教训她。”
豆豆在床底下趴了半天,突然问道:“韩叔叔,我爸爸呢?”
两人只顾着说话了,竟然把豆豆给忘得一**二净,顾庭希懊恼的拍了拍脑袋,连忙把豆豆从床底下抱出来。
韩琛摸了摸豆豆的脑袋:“走,我们去接你爸爸。”
“太好啦!”豆豆这会儿终于兴高采烈的笑了出来,拍了拍手在原地蹦了两下。
老赵随后也到了,把范博文的妻子铐了之后,就对韩琛说:“小韩啊,你这一路闯的红灯,那叫一个潇洒,一路上这警局的投诉电话我可没少接啊。”
韩琛抱歉的笑了笑,把钥匙扔给他。
几人下了楼,顾庭希发现门栓被撞开了,整根木头一断为二,他眨眨眼:“琛哥,你是怪兽啊?”
范博文的妻子上了小孙的车,韩琛和顾庭希带着豆豆上了老赵的车,两辆车一起朝着警局开去。
老赵上了车就问:“小韩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前两具尸体的案情和范博文说的是一致的,不过作案的不是他,而是他妻子,范博文只是替他妻子抛尸,凶手是左撇子,而范博文不是,小刘的死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件案子,方祁晖同样被误认为是凶手,或许到现在范博文夫妇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他们当年改变了方祁晖的命运,也间接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韩琛叹气,“不过这里面也有几分运气,我碰巧怀疑到了范博文身上,他要是矢口否认不替他妻子顶罪,我也不会那么快想到他妻子才是真凶。”
车到了警局门口,豆豆从车上爬下来,立刻就问:“我爸爸在里面吗?”他说完看见几个穿警服的人进出门口,立刻胆怯的缩到了顾庭希身后。
老赵今天没穿警服,所以豆豆不怕他,但那些穿警服的警察一下子就让他想到白天方祁晖被按在地上的场景。
韩琛一把将豆豆抱起,“走,别怕,男孩子,胆子大点。”
豆豆慢吞吞的点头,但眼神还是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