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希打断他:“蒋哥,能不能先说重点。”
“对对,我先说重要的。”蒋成龙正经下来,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韩琛从小在y国长大,十三年前他回国进入了一个特殊部门,专门负责调查一些奇案疑案,这个部门很特别,他虽然设立在a市,但其实是一个国际组织,在全世界范围内挑选了六个最顶尖的人才,而这六个人里正包含了韩琛、南宫繁伽,和刚才那位韩琛的弟弟白望城。”
顾庭希脑袋嗡嗡作响,已经没什么精神听他继续往下说,他吸了口气,问:“重点呢?”
“又是两千年三月二十四号那一天,这个部门宣布解散。”蒋成龙急切地说,“我听那位老朋友说,当时在调查一件世纪大案,因为这个案子死了不少警察,那六人组里,除了现在这三个,剩下的那一半人都殉职了。”
蒋成龙顿了顿继续说:“二少,你听我说,我总觉得这些事情不一般,但怎么说呢,我也觉得小韩是个好人,不过他是好人,不代表他就安全,你小心一点吧。”
蒋成龙语重心长的劝他,但又不敢劝过头了,顾庭希现在的反应太不正常了,不激动、不愤怒、不伤心,甚至感觉他都懒得听自己继续往下说。
顾庭希开车门下去的时候,脚已经麻了,身体一个趔趄,脑门直接朝着水泥地磕下去。
就在这时,他身侧突然出现一条胳膊,长臂一捞把他扯了回来,顺手搂在了怀里。
顾庭希抬头看着他:“我没事。”
蒋成龙紧张的绕过车头走过来,“小韩,你怎么来了?”
韩琛笑了笑:“我看你们一直没回来,怕你们有事,所以来看看。”
“蒋哥,你不是有事吗?有事就先走吧。”
蒋成龙犹豫的看着顾庭希,视线在韩琛脸上打了个弯,“那我先走了啊。”他临上车还不放心,隔着车窗玻璃看了好半天,犹豫再三发动车子走了。
蒋成龙走后,韩琛带着顾庭希出了停车场,两人没走大马路,反而拐了个弯进了旁边的小公园。
顾庭希沉默了一路,走到小河边的时候突然疲惫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韩琛无奈的笑了笑,在衣服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出一盒薄荷糖来,剥了糖纸塞进他嘴里。
顾庭希抿着薄荷糖,清凉的薄荷味激的他脑袋一清,他抬头看着韩琛的眼睛,淡淡的说:“刚才的停车场明明没有车位号,而你却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他的车,当然,你也可能问过周舟具体的位置,不过你来得太快,就像一直跟着我一样,我不想再往下思考了,我越想就觉得越累,脑子里面乱糟糟。”
他拍着脑袋,情绪慢慢激动起来,汗水大滴大滴的从他额头上往下滴,他看着韩琛的脸,突然觉得对方很陌生,这个男人永远不动声色,不露悲喜,像是一个界外人,站在圈外看着别人的喜怒哀乐,隐蔽的做着自己的盘算。
顾庭希苦笑:“我可以相信你吗?”他低垂着头,下巴几乎搭到了胸口,细碎的刘海被微风拂过,消瘦的身体也如同枯叶一般摇摇欲坠。
韩琛久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到后来顾庭希再也按捺不住,他想抬头看一看韩琛的表情,哪怕只是一个笑容,都足够让他松一口气。
他抬起头的瞬间,韩琛突然吻了上来,先是小心翼翼的触碰他的嘴唇,然后缓缓抬起他的下巴,舌尖挑开他的唇瓣,攻城略地一般的占领他的口腔,迫切的吮吸他的舌尖与唇瓣。
“我只有你了。”韩琛将他按在怀里,用力的收紧手臂,“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拿根绳子绑住你,寸步不离的带在身边。”
顾庭希把头靠在他胸口,嘀咕:“绑我**什么,你挂个哨子在脖子里,一吹哨我就屁颠颠的来了,反正一直都是我稀罕你。”
“胡说。”韩琛转头亲了亲他的太阳穴,“跟我在一起或许会有生命危险,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你仇家这么多啊。”顾庭希推开他一点,眼眸湿漉漉的,“那你只能跟我好了,我有的是钱,可以请一百个保镖。”
韩琛无奈笑了笑:“整天胡说八道,回去吧。”
顾庭希被他哄过之后脑袋突然清醒了,之前蒋成龙突然往他脑袋里灌了一大堆信息,让他一下子心烦意乱,人也糊涂了。
在这些事情里他忽略了两件事。
两千年三月二十四日那一天,他母亲过世,同时韩琛的父母一样过世了,这之间虽然有联系,但恰恰说明韩琛是受害者。
还有,他能查到的事情,他哥一定也知道,如果韩琛是危险人物,他哥不可能放任自己和他来往。
顾庭希被一团迷雾困在了原地,他不知道那一天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找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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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微风带着一丝秋天的凉意,骑自行车的小伙子横冲直撞的穿梭在人群之中,路旁卖煎饼果子的老大爷骂骂咧咧的朝着他的背影吼了两句。
新的一天就在各种忙碌中拉开序幕。
顾庭希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门口等了很久,已经七点五十了,对方迟到了二十分钟。
他搓了搓手,转身走进身后的便利店,要了一杯热咖啡暖手。
咖啡的香气令他浑身一震,但那充满了焦苦味的劣质口感实在叫他不敢恭维,他拿在手里捂手,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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