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德脸色一变,完了!只记着抓小猫,倒把正事给忘了!
就在这时,酒店的警报器传出了尖锐的报警声。
话说欧阳舸和姚二伯找到姚衍所在的客房时,守在门口的两保镖说什么都不让进,就算是二老爷也不行,除非老爷亲自过来。
姚二伯大发雷霆,跟保镖撕扯起来,欧阳舸眼见着这么闹很有可能引来其余人,所以在拉拉扯扯中跟房内的梁昀交了个底,姚爸这回是把能调动的人都调动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除了姚爸姚妈,姚家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事。
意思就是反正是逼到绝路了,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等姚爸带着保镖上来的时候,就眼见着亲儿子生无可恋的坐在窗台上。
三楼,虽然跳下去不一定摔得死,但丑闻可就天下皆知了。
“逆子!”这是被酒店保安架着的姚爸。
“儿子啊——”这是在女眷怀里几欲晕倒的姚妈。
“姚衍,你胆儿肥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姚哥。
“小衍啊,你可别做傻事啊,有什么委屈跟二伯说,二伯给你做主啊——”这是想趁机挖掘内-幕的姚二伯。
可怜姚家老太爷拄着拐杖在簇拥下挤进人堆,看到孙子在窗台上浑然忘我的仰着头,当时就捂着胸口差点驾鹤西去。
造孽哦!
姚衍痛苦的伸长手臂:“爷爷——你要保重!”
这边护工慌忙火急的掏出了一把速效救心丸,几个人合力要往老爷子嘴里灌,谁曾想气若游丝的老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罡气,挣开护工就抡起了梨花木拐杖,目标正是自己儿子。
“你是怎么当爹的!还不去把你儿子给弄下来!!!”
老爷子气糊涂了,本来是件喜事,眨巴眼工夫就闹得要跳楼,这要把别人酒店的草坪给砸坏了,赔钱是小事,丢人才是大事啊,果真是家门不幸啊!
“混小子,你给我下来!!”姚爸在爹的棍棒下恨不得找根棒子敲死这个混账儿子。
“只要主义真,跳楼不要紧!”姚衍铁了心的要结束性命,他掰着窗台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啊啊啊——”姚妈目眦欲裂,你不要紧老娘要紧啊——!
酒店方的工作人员拉响一级警报,三楼走道被保安和抱团看热闹的房客堵得水泄不通。
依偎在黑毛胸肌中的小娘炮打了个哈欠,娇嗔道:“扰人清梦,讨厌。”
一作家拉开房门伸出一顶鸡窝脑袋,惺忪的眼睛顿时一亮:“豪门少爷拒婚跳楼,有题材咧!”
两保安交头接耳:“咋还不跳,都要吃中饭了。”“就是,今天有红烧肉。”
撅沙发里的梁昀搞定了一块黑森林,抹了抹嘴唇,提醒姚少爷别演崩了,正事要紧。
姚二伯这厢正小心翼翼的弓着身,苦口婆心的询问大侄子:“你到底遇到什么难事倒是说说啊,是做生意亏空还是查出啥绝症,你说!二伯给你做主!”
姚衍扁了扁嘴唇,满脸委屈的抽噎道:“二伯,你要给我做主……”
“诶诶诶诶,我做主!”姚二伯哈喇子都快落下来了。
姚爸一听不妙,正要扑上去捂住儿子的嘴已经来不及,一道无比清晰的声音划破整条走道——我!喜!欢!男!人!
闻讯赶来的亲家们齐齐石化。
哐当!
姚老太爷的拐杖脱手,正好敲中姚二伯的脑门心儿。
姚衍在窗台上长身玉立,一袭中式长袍迎风飘荡,他缓缓转身,视线凄然扫过神色各异的众人,绝望的苦笑:“我前半辈子是为了长辈的面子而活,我喜欢运动,却在围棋书法钢琴班连轴转,我喜欢旅游,却在一毕业就进公司年假都在加班,我所有喜欢的都放弃了,现在我说我不喜欢女人,把你们都吓着了吧。”
姚老太爷浑浊的眼球微微突起,呆滞的看着自己亲孙子,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叫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这这这……家门不幸啊!
“对,我就是喜欢男人,天生的,改不了了。”视线投到姚爸脸上,他道:“你关我一辈子,我还是喜欢男人,你逼着我娶媳妇就是作孽,害人家大好姑娘**嘛,你说是不是?”
姚爸还没出声,人群中有女声传出:“就是!”
“姑娘家别高声说话!”再爱的妈妈低声斥责。
姚衍的视线越过众人,高声叫道:“你特么说我孬种,我现在以实际行动扇你的脸,彦垚,咱们今世做不成比翼鸟,来世我做女人,给你当媳妇!”
他转身,作势要跳。
在姚妈的惨叫和全场哗然中,一条人影如同离弦的箭,冲向轻生者,出其不意的抱住了他的两条腿。
“你个吃完抹嘴的混蛋,要跳楼也得捎上我!”
就在众人松了口的同时,窗台上抱作一团的两坨哽都不打一个,直接掉了下去。
“儿啊——”
☆、第七十一章
订婚宴被搞砸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在草坪清理残菜和桌面,梁昀坐凉棚下,手里摆弄着一朵紫色丝带编扎的蝴蝶结。
一场双方长辈一厢情愿安排的婚事,终于以闹剧收场,剧情有些热闹过头,梁昀的太阳穴此刻还在紧张的跳动。
彦垚这回可能是遇到了对的人,那个男人虽然前期战五渣,但是关键时候他脉动回来了,这何尝就不是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