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木盒,他鬆了口气,折了段树枝当拐杖,一瘸一拐地沿著小路下山。
虽然早知道这种结局,心裡还是忍不住难受,南宫稚柳一边悔恨自己禁不起诱惑,一边暗中骂道:璃景,你会遭天谴的!
好不容易下了山,南宫稚柳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第一件事就是要来一大桶热水洗去一身疲累,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让他心头冒火,狠命地刷洗了一遍,然后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解开包袱找更换的衣服。
扯了件乾净袍子出来,正要翻找裡衣时,一件陌生的物事掉了出来,南宫拿在手裡,定睛一看,是一块龙纹墨玉环,雕刻精细,浓墨的顏色中带著隐隐的暗绿,成色均匀浓重,触手坚实縝密,以他半个行家的眼光来看,这块玉年代久远,价值连城。
顾不上思考它是怎麼跑进自己包袱的,南宫稚柳盯著玉环上熟悉的龙纹,眼皮开始狂跳。
想起正是璃景那妖怪额间的印记时,他手一哆嗦将玉环丢在床上,扭头就跑,可惜為时已晚,从背后伸来的一双手将他扯了回去,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想没穿衣服就到处跑吗?」
南宫稚柳羞怒交加,白眼一翻,昏倒在璃景怀裡。
第二章
他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依旧赤条条,而且惨兮兮地趴在地板上——幸好这家客栈打扫得还算干净,不至于让他沾一身尘土……不对!这不是重点!
南宫稚柳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看到那个妖怪正鸠占鹊巢地侧卧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支着肘子捧茶啜饮,还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瞄来瞄去,南宫稚柳险色煞白,气急败坏地穿上衣服,拎起包袱转身就走,死妖怪,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忍着腰酸腿疼冲到门边,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南宫哼哧哼哧地和房门较了半天劲,身后传来忍不住的轻笑,他心知被这妖怪耍弄了,一肚子恼火,扳着脸,也不理璃景,径自朝窗边走去,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摩拳擦掌地准备翻窗。
扒着窗框,腿颤得更厉害,股间更是一阵阵灼痛,南宫稚柳额角渗出几滴虚汗,颤巍巍地爬上窗台,突然手一滑,丢脸至极地摔下来。
窗台不高,但是腰背撞到地面也着实让他疼得闷哼一声,而那个死妖怪放肆的大笑声更是让他无地自容,顺手抄起矮凳砸了过去。
璃景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手指轻弹,那个墩墩实实的木凳一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散得到处都是。
南宫稚柳目瞪口呆,心想这妖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招惹为妙,他嘶嘶痛喘着爬起身,再度锲而不捨地爬上窗台。
这房子在二搂,意味着南宫少爷就算翻窗而出,也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飞檐走壁,他蹲在窗台上,看着下头窄窄的房檐,不由得悔恨年少习武之时总是摸鱼打混,导致现在这么拙手笨脚,在死妖怪面前丢人现眼。
把心一横,正要闭上眼睛往下跳,璃景悄没声息地飘到他身后,手臂圈住他的腰,把南宫稚柳扯了过去。
这妖怪虽然长了一张俊美夺人的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结结实实的大男人,而且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他这么一搂,把南宫稚柳像拎鸡一样圈在怀里,低声笑道:“我的少爷,你玩够了没有?”
明明是这混蛋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竟然还来取笑自己,南宫稚柳气得鼻子都歪了,一时间也忘了害怕,一拳朝璃景招呼过去。
璃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来不及躲闪,侧脸挨了一拳,笑容立时化成冰霜:“你打我?”
南宫稚柳打了个哆嗦,有点懊悔轻易捋了虎须,不过既然揍都揍了,就干脆硬到底,他梗着脖子,骂道:“你这千刀万剐的死妖怪!人面兽心!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璃景绝美动人的脸庞肿起半边,眼中有几分委屈和气恼,南宫稚柳还以为他要让自己步上那张木凳的后尘,没想到璃景只是把他推抵在桌边,不悦地说:“你怎么骂得这么难听?我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鬼东西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南宫稚柳盯着对方勾人的美脸,吞了口口水,声音压低了些,指责道:“你还有脸说,昨天夜里……昨天夜里……”
璃景绽开令人目眩的灿烂笑容,一拍巴掌,说:“啊!昨天夜里你在我身下真是风情万种,下面把我咬得那么紧,嘴里还一直叫慢点慢点,我想亲你你都不肯,腿却紧紧缠在我腰上,屁股还晃得那么……唔……”
“住口住口!”南宫稚柳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耳朵嗡嗡直响,越想越恨,于是一脚朝他下身踢去,璃景身子一晃躲过,随即覆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南宫稚柳的手指。
这死妖怪难道是天生媚骨,怎么被他咬到的地方撩拨得一片酥麻?
南宫稚柳浑身打颤,飞快地缩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死命地推开璃景,抱着包袱跑到门口,喝道:“你这妖怪还不快把门打开!?”
璃景脸上浮现几分失落,低声说:“你不要我了?”
南宫稚柳看着他那彷彿被拋弃般的落寞脸色,竟不由得结巴起来,道:“我、我何时应允过要你?本少爷遇见你一回就、就够倒楣了,你速速回山里去,别再祸害人间了!”
璃景原本嚣张的神态尽数收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配上这么一张绝色的面容真是凄楚万分,南宫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