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回来。”
季澜上得前来,跪在一旁,说道:“孙儿远行数日,劳祖父挂心了。”
季朗风说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你小时候也没少跟着你师父到处跑,如今去趟黎州也不是大不了的事。”
季澜不敢站起,仍然跪在那里,说道:“孙儿偷潜祖父书房,查户账本,还请祖父责罚。”
季朗风说道:“不管是临花还是折花,都是迟早要交你管的,你要看便看吧,祖父怎会怪你?不过我真是不明白,你从来不是说不想接受这些事,这是为谁操这份心?”
季澜说道:“当然是为齐王……”
季朗风摇了摇头,说道:“你这孩子长大了,就想要哄骗祖父不成?若是当真为了齐王,直接光明正大问我便是,何须偷偷摸摸?”
季澜说道:“只因……孙儿怕祖父站在姑姑那一边的,只怕不会同意齐王之事,孙儿这才出此下策。”
季朗风说道:“你们一个是我孙儿,一个是我外孙,感情好偏帮对方是好事,但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胡来呢?我相信你姑母要暗杀越王,自有他的道理。齐王年纪小,心不够狠,怎么连你也掺上一脚,坏你姑母的好事?”
季澜听了,这才明白淑妃并没有把萧诀和萧谦的事情告知给祖父。他心中明白,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只怕祖父知道以后,反应比他们都大,弄不好会派出所有折花死士,势杀越王不可。
季澜说道:“孙儿知错了,还望祖父责罚。”
季朗风说道:“你也不要跪在这里了,起来说话。祖父这一把年纪的,你不来扶祖父一把,倒要祖父亲自扶你起来不成?”
季澜听了,连忙起身,坐在一旁,颇有些犹豫的模样。他想要问祖父,明知师父身份,为何要与他合作,又不知是否应该问出口来。
季朗风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事?说!”
他自从将季泽和季澜养大,两个孙儿心里想什么,几乎都能一眼看出。
季澜见问,便说道:“祖父,我师父是洱海之人,你可知晓?”
季朗风问道:“哦?这趟你见到你师父了?”
季澜说道:“正是。只是……他与往日有所不同,精神不太正常,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季朗风笑了笑,说道:“没错,从你见到他的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是折花的首领,从此精神也会日渐不济,慢慢衰退,最后变成一个痴呆。”
季澜猛然站起,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季朗风说道:“你师父察天不但是洱海之人,还是洱海三大家族所留的唯一后人,身份尊贵,自小与洱海王族亲厚。不过他放荡不羁,不喜欢礼法束缚,便拜师云游。所以洱海被灭时,他才成了漏网之鱼。”
季澜说道:“那他怎么会和您相交,还收下我这个徒弟,又为什么会成为折花首领?”
季朗风说道:“当年他云游各国之时,曾经在江陵落脚,与你姑母一见钟情。我坚决不肯同意,逼你姑母嫁入皇家为妃。他心灰意冷,不知躲在哪个荒山野岭待了数年。而后,他出山便探得洱海有难,就赶去想要营救。不过那时节,什么都晚了,他便心中愤恨难平。大局已定,他也无可奈何。他一路落魄,心情沮丧,又因为身着洱海衣服,被东陵百姓欺凌。怀着一身武艺的他,并不做抵抗,整日流浪,而后昏倒在路边。那时候你父亲的亲兵路过,本以为他是细作,没想到他带有我们季府的令牌,便将他带了回去。”
季澜问道:“这令牌是……?”
季朗风苦笑:“自然是你姑母昔日所赠,只说这令牌是我季家独有,让他有难来找我们。你姑母加入王府之时,曾经跪着求我保察天周全。所以当你父亲将他带回的时候,我就留他在府中养伤。他便日日饮酒,只是颓废丧志。”
季澜问道:“然后呢?”
季朗风抬头看了看头,说道:“那时候天下初定,陛下有三员大将,可谓所向披靡。你可知道是哪三人?”
季澜心中奇怪,怎么祖父忽然提到此事,便说道:“孙儿知道,是父亲,顾大将军,贺元帅。”
季朗风说道:“那你可知,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季澜听得奇怪,说道:“不是说寡不敌众,中敌军埋伏,这才……”
季朗风说道:“圣上素来多疑,他在各人军中都有耳目。你父亲竟然救走一个洱海人,还将他带回府中。他知道此事,又如何不疑?”
季澜咂舌道:“难道……难道……”
季朗风说道:“只因这一个差错,便断送你父亲的性命,连同你母亲也一并去了。当年的战场双英,一夜之间便成了一对血鸳鸯。”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亲往战场寻找季少康尸骨的时候,看着他与儿媳二人抱着一起,万箭穿心的惨样。
季朗风顿了一顿,似乎有些缓不过气,惊得季澜连忙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道:“祖父,别说这些了。”
“明知有埋伏,圣上还下了死命令,逼得你父母一同前往迎战,这才有如此下场。那时候我就明白,帝王的心都是石头做的。自从你姑母生下齐王之后,我便日日夜夜盼着他能做太子,做君王,如此方能让我季家永无后患。”
“都说帝王无情,孙儿今日才能明白,父亲母亲,死得太冤了。”
“鲸波,你别难过了。再说你师父,得知你父亲是因他而死,心中愧疚,便偷偷写信于我,想要收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