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谅道:“骗我们来此,是为何?”
云昭道:“他是让你葬身之处吧。当年洱海与宁王结盟,遭杨家反击,又被顾昭攻破。如今秦信与滇国结盟,杀死顾昭,在战场上灭去杨家后人,又擒得赵王。你们莫要忘记,赵王不只是皇子,他的母亲嘉元皇后就是顾家之人。”
萧谅道:“秦信他身上还有一半宁王的血,他也是我东陵的子民!”
云昭道:“现在就是不知道,秦信到底知晓多少身世。”
季澜道:“以师兄为人,若知晓全部真相,只怕不会如此相助滇国。看来莫萱师叔,没有告诉他全部真相。”
云昭道:“也不尽然。不过还有一事,需要小谅先行着手。”
萧谅问道:“何事?”
云昭道:“你下令着手搜查赵王的营帐,便会有所斩获。”
萧谅道:“这……”
萧谅知晓云昭这么说定有深意,到了晚间,便传下谕令,没想到才发出命令,却见顾青墨举剑而入。
顾青墨道:“秦王你怎可如此落井下石?赵王被擒,你不思解救之法。我父帅战死沙场,你不下令围剿鸡足山。现在却要搜查赵王营帐,他人不在此,若有人想要栽赃,岂非轻而易举!”
云昭说道:“大胆!你是何人,竟敢不经通报,持剑入帐?”
他说着便拔剑与之相争,本以为顾青墨是个女子,定然不敌,不想她招招狠辣,竟是连斗百招不分高下。
萧谅在旁,生怕双方有个闪失,连连喊道:“澜将军,速速分开他们二人!”
顾青墨见季澜过来,脚下一个浮步,竟是闪过云昭的剑,直奔萧谅而来,不等二人反应,已将剑架在萧谅的脖颈之上。
云昭大喝道:“莲动清影?你和裴尚有什么关系?”
顾青墨吃了一惊,一个不留神,却被季澜打落了手中之剑。云昭和季澜双双站在萧谅面前,与顾青墨拔剑相向。
萧谅见外面诸多将士,心知如此大为不妥,便道:“顾姐姐,你不要激动,我们有话好好说。”
此次随行之人,还有朝中礼部大臣,郑隶成。他上前喝道:“顾小姐!你竟敢刀挟秦王,该当何罪?如此做法,可有把陛下放在眼中?”
萧谅连忙道:“本王无事,刚才顾姐姐不过是一时激动,你们都退下吧。”
顾青墨知晓自己过于鲁莽,只要萧谅当真计较起来,非常棘手。她不敢托大,连忙把剑丢在地上,跪下道:“臣女无礼,还望殿下赎罪。”
萧谅道:“顾姐姐免礼!来人,赐坐。”
顾青墨见萧谅一脸真诚,又遣散了诸人,帐内只留四人。她便对云昭道:“你怎识得莲动清影?”
云昭道:“此乃诡门的不传绝学,我只见裴尚用过,你与诡门是何关系?”
萧谅道:“云昭,不得无礼。”
顾青墨道:“说也无妨。这是我师父传授的武功,你待如何?刚才见你的身法,显是岐门中人。”
萧谅道:“这么说来,你可认识裴尚?”
他一心想问出裴尚,只是为了云昭,却见对方丢了他一个眼色,顿时闭口不敢再问。
季澜道:“我们岐门和诡门也算颇有渊源,我和云昭师兄都是岐门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萧谅一头雾水,却见云昭道:“秦王殿下,想来不在江湖,不知我们几个门派的纷争。今日我就一便告诉你,当年岐门和诡门本是同出一派,岐门的师长是个女子,嫁入西凉为妃。诡门师长爱她深切,便浪迹天涯,退到南疆一带,收了季澜的师父察天,我师父莫萱,和净空师叔三位弟子。那岐门师长做了王妃后,不得自由,便偷偷收了一个婢女为徒。西凉灭后,那婢女远走江湖,自创莲动清影绝学,独步天下。如今看来,她就是顾小姐的师尊了?”
顾青墨拔剑而起,怒道:“你再敢说我师父是婢女,莫怪我剑下无情。”
萧谅深知云昭是记恨她刚才那剑挟持自己,便连忙鞠躬道歉道:“是本王管教无妨,还请顾姐姐见谅。”
他拉了云昭在旁,又问:“请问顾姐姐知晓裴尚这个人吗?”
顾青墨道:“我知道他是裴家的大公子,现在举国通缉的要犯。师父一向只收女弟子,那裴尚怎会学得莲动清影,你这侍从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云昭扯了扯萧谅,又向季澜使了眼色,后者会意,连忙道:“这且放下不提。我们好歹也算有同门之谊,还望方才之事顾小姐不要见怪。”
萧谅连忙打个圆场道:“不过是略微搜查,看那细作留下什么线索,并非有意编排二哥不是,还望顾姐姐息怒。”
他说着,却听外面侍卫禀报:“启禀秦王,赵王帐内并无奇怪,但他枕头里藏着一枚金簪,还有一本账册。”
萧谅听得奇怪,便道:“呈上来吧。”
云昭见了,连忙道:“就是这东西!那日我潜入赵王府,就是看到有着东西,他们才会下杀手,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顾青墨道:“原来那日入府之人是你?”
萧谅道:“顾姐姐稍安勿躁,这个账本着实蹊跷,等本王查明之后,禀报父皇再做定夺。今天夜已深了,姐姐先回去休息吧。”
顾青墨瞪了他一眼,心知现在着急无益,也只能行礼后退出。
季澜道:“这账本如此重要,不如我们过几天找到几个算账先生细看?”
萧谅道:“这个不着急,今天闹得厉害,先行休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