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重聚了,哥哥我好生高兴啊!”言罢,魏语迟还抹了一把眼睛,也不知道真落泪还是应个景。
抬眼,他又是满满当当的笑意了:“晚上出去搓一顿!哥哥请你们吃好的!”
安纳斯/祈月烬:“……”
大眼瞪小眼,沙发瞪茶几,终于,安纳斯开口了:“你是祈月烬的什么人?你认识我?”
魏语迟一副“你明知故问啊质疑哥哥我的人品啊”的表情,道:“我和烬弟,是同爹妈的亲兄弟;和安老大你嘛……你忘记了?我俩小时候,还天天缠着你玩呢!话说安老大你真不是老妖怪么,这都多少年了,你一点变化都没有……”
仔仔细细的上下审视安纳斯一番,魏语迟突然一拍大腿,笑道:“哟,还是有变化的!以前觉得安老大可高了,现在看你,我还得低低头呢!”
安纳斯:“……”本来还震惊呢,现在全变成“喔我呸”了。
魏语迟:“好像比以前更瘦了?我看看……”魏语迟用屠夫打量待宰的猪儿的眼神又扫视了一遍安纳斯,道,“17,安老大,你再减肥,小心没那个体力满足烬弟喔。”
安纳斯嘴角直抽。
不过,这也是安纳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身高和体重。
也许是男性对身高的天生偏执心作祟,安纳斯瞥了垂首沉默的祈月烬一眼,暗想:他应该没我高吧?
见多了世面的魏语迟立马就瞧出了安纳斯的小心思,他揶揄的笑道:“别担心啦,安老大,烬弟比你矮两厘米,你还是有为夫的资本的。”
安纳斯嘴角狂抽。这魏语迟,顶着张和祈月烬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说话却这样随性流气,他们真是亲兄弟?!
垂首的祈月烬,突然唇瓣微微开阖,不知说了些什么。
魏语迟虽然正眼瞧的是安纳斯,却一下子就发现祈月烬想说话了,他转过目光、温和的道:“烬弟,怎么了?”
“……”祈月烬起身,竟是往厨房去了。
安纳斯疑惑,他是去找吃的了吗?虽说蒸锅里还有剩下的茶叶蛋……
魏语迟柔和的目光直直目送祈月烬消失在过道拐角处,这才转过眼来,对安纳斯笑道:“安老大,等会儿,你可要保护我啊!能制住烬弟的,也只有你啦。”
安纳斯还以为魏语迟在说玩笑话呢,结果——
“咚”!
极为沉重而残虐的一声,听上去就像案板被硬生生一刀两断。
魏语迟吞了一口唾沫,却还是洒脱的笑着,随性道:“哎呀,烬弟生气了,那鸡蛋果然是安老大煮的吧,哈哈,哈哈哈哈,早知道就留下餐桌上的那颗鸡蛋了,哈哈,不过我很饿了嘛,哈哈啊哈哈,烬弟总是很冲动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觉得我快要完蛋了。”
也确实。
只见火发红衫黑裤的祈月烬慢步走出厨房,双眸是纯然的一片血赤,瞳孔缩成了小小的两点,焦距投注在魏语迟的喉咙上。他满心的杀意,更是全凝向了右手松松持着的那把精钢切肉刀上。
魏语迟很清楚,自己的宝贝弟弟是得了父亲的真传、一手拔刀术狠辣胜毒蝎的;而所谓拔刀术,讲究的就是一击必杀,往往瞄准颈动脉等致命部位,只要他出一刀,定是鲜血喷涌、只能指望神仙施救。
嬉皮笑脸的男人立马跳到安纳斯身旁,搂住安纳斯的一只胳膊就蜷缩起身子,“安老大,看在小时候、你还挺疼我的份上,救我一命吧!胜造七级浮屠哟?”
安纳斯还没嘴角抽抽呢,祈月烬一见那个可恨的偷腥猫不但偷了安的鸡蛋,更是吃了安的豆腐?!
非卸了他的两条胳膊不可!
于是——
“哎哟烬弟!这沙发还有点贵呢!哎哟哟哟!烬弟你的刀风刮伤我了!”
“祈月烬!你给我住手!”
“……安……他偷你的蛋……”
“死二炮!放什么屁!老子的蛋好端端的,要不要老子脱下裤子给你看看啊?!”
“噗!安老大你这表达也太自然主义了……”
“……安……他摸你……”
“蠢货!他摸的多还是你摸的多?!你想气死我啊!拿个砍肉刀到处走,你想杀老子灭口吗!给我放回去!”
“安!我……嗯,我听安的话。”
“呼呵,烬弟还是很乖的……唉唉?!安老大救我!”
“二炮你又想干嘛?!”
“斩其手。”
“擦!你你你,你要气死我了!祈月烬你个——”
“啪”。
一个耳光平天下,耶。
父母
经过安纳斯河东狮吼的教训,祈月烬终于乖乖收好刀(在魏语迟面前将精钢切肉刀熔为了泥浆,以示警戒),乖乖跟在安纳斯后面(偷偷摸摸的牵住了安纳斯的衣角,偷偷摸摸的抬眼瞧安纳斯),和安纳斯一起,被魏语迟载着,去“找个好点的馆子搓一顿”。
一路上,安纳斯抱手看窗外,祈月烬就低头偷窥安纳斯。他俩的表现让魏语迟通过前排后视镜看了,忍俊不禁。
下馆子,还是得进城;进城的路挺长,魏语迟为了让后座的两人不感到无聊,体贴的开始了唱单簧般的话唠。
安纳斯听他扯着“小时候的事”,愈发迷惘。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这祈月家的两兄弟的?
忍不住就问了:“魏语迟,你多大?”
司机小魏特意扭头瞧了安纳斯一眼(这时,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才不至于酿成一起追尾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