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烬就很有所谓了。
于是安纳斯便用余光瞥见祈月烬的眼神一空……
电话机,走好!
愿您在火中永生,阿门。
黑鸢之眼,秋毫之末(一)
虽然“神之左/右手”没再现了,安纳斯仍狠掐一把祈月烬的脸颊,以示惩戒!
某二炮却是深感荣幸:以如此多肌肤之亲开头的今日,妙不可言哉!
好在房间内没了台有线电话,还有台备用的无线电话。
于是,十分钟内,那个电话又打来了。
安纳斯松开死拧祈月烬凝脂般肌肤的手,去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充满了公事公办意味的成年男性声音:“您好,芝诺埃尔利卡先生,您所提出的客房交换要求,我家主人很感兴趣,想向您确认一下,您要求住入莲景饭店a座606号房间的具体原因是?”
于是安纳斯也公事公办了起来:“私人原因,不便透露。”
对方就像个应对程式完美的机器人,马上答道:“请您谅解,我家主人需要知道您的理由,否则……”
他特意一顿,其后的意思便很明白了:你不说是你的事,交易拉倒便可,反正我们毫无损失。
安纳斯用鼻子喷次气,耐下性子道:“那个房间,是妈妈带我住过的,有我和妈妈的回忆。反正你们也只是包房,一年住不了几次,还请你们宽容一下,跟我交换房间。”
电话那边仿佛在很认真的听着,似乎还有人在轻不可闻的交谈,安纳斯立即强化耳力,捕捉到“录音了吗”四个字。
“你们想干什么?!”安纳斯厉声问道。
但回话的男人语气依旧平和得刻板,“芝诺埃尔利卡先生,十分感谢您的配合。待我告知我家主人、主人作出决定后,即刻给您回复。”
安纳斯还想质问,电话就挂断了。
安纳斯拧眉,看了看无线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又一想莲景饭店的内部号码排序法,发现这个电话是从饭店外面打来、通过前台转接到自己所在的605号房间的。
“嗤,绝壁一个土肥圆……”安纳斯重重的放下电话,走回座椅、一屁股坐下。
他很没好气。那些该死的煤矿暴发户,就是喜欢到处包房间、活像包小三!行宫那么多有必要么,有必要把自己和妈妈住过的房间也包下来么,有必要就霸占着那一个房间不松手么,还派个奴隶打来电话、字正腔圆的问理由!呸,一个全身煤气味的土肥圆,要那么多理由干嘛?为开石油矿攒人品吗?!
见安纳斯脸色灰沉,祈月烬担心了,便半跪在地,双手搭上安纳斯的双膝,柔声问道:“安,莫急,凡事总会有转机。”
安纳斯翻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着急了?左边还是——”
安纳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按住祈月烬的双肩,拧眉问道:“二炮,你的右眼究竟是什么颜色的?蓝,还是红?你确定你没戴隐形眼镜?”
……隐形眼镜,也叫角膜接触镜,是一种戴在眼球角膜上,用以矫正视力或保护眼睛的镜片。
祈月烬得了名词解释,便摇头道:“没有戴过……右眼,本是……”
他又声音小不可闻了,安纳斯揪住他的右耳,迫使他抬起右眼,另一手则是捂住他的左眼,命令道:“暂时封闭你的心眼。”
祈月烬听话的照做了。他点点头,轻声道:“关上了,安。”
安纳斯道:“现在,用你的右眼,看看我是什么表情?”
祈月烬的右眼眨了眨。
安纳斯道:“骗我,就等于你主动跳出我手心了,我不会去找你,你给我记好!”
顷刻,沉默。
沉默就像海妖的手,将安纳斯的心拽向深海。
难不成,他也像自己一样,失去了右眼的视力?所以那只金青眸子才化作了鲜红、已然瞎了?
祈月烬,却是抬起一只手,抚了抚安纳斯的脸颊,浅笑道:“安,莫忧,眼睛没坏,是正常的。”
安纳斯:“得了,还是不许用心眼,看我手指,这是几?”
他如果真看不见,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猜对……
祈月烬展颜而笑:“安,没有数字。”
安纳斯哼一声,松开了捂眼和拧耳的手,“算你过关。”
原来,安纳斯并没有比出数字,这样一来,就将祈月烬乱猜数的正确率化作了零——可他仍能答对,说明他的右眼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右眼为什么会突然变色?那天摸鱼,隐形镜片掉进湖里了?还是说那湖水有腐蚀性,进了你的眼睛,把镜片溶化掉了?你都买的什么劣质产品啊,要不要等下次‘3.15’,上台哭诉一下悲惨经历?”
“……”祈月烬又垂眸,赤瞳慢吞吞的滴溜溜的转,活像一只反应迟缓的荷兰垂耳兔,总觉得他温厚中暗藏着小心机。
“它……”轻轻吐出一个字,祈月烬微睁大眼,抬眸凝视安纳斯,“但是,已经被安狙杀了,所以,不必忧虑……”
安纳斯听他说得含含糊糊,不由得莫名其妙起来,“够了,你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的右眼,原本是不是红色的?”
祈月烬立刻点头。如果他真是垂耳兔,那耳朵恐怕要一荡一晃、活像在玩秋千了。
安纳斯吐口气,听起来是在说儿歌,其实是赤/裸/裸的讥笑:“红配绿,丑的哭;红配蓝,惹人烦;红配绿,赛狗屁;红配粉,一缸粪。”
“你不如多多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