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滚!”
那几个人狼狈不堪,从地上挣起来往外走,骑上摩托一溜烟地跑了。
秋禾又是心惊又是激动,看白川时觉得他酷得天人合一。这会儿眼睁睁见他把那些人放走,不由很不满:“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干嘛不送去派出所?”
“白耽搁功夫。”白川把秋禾拽过来,上下打量着问:“他们打到你没有?”
秋禾摇头,正要说话,路上跑来了一大群人,有的拿锄头有的拿扁担,为首的石老六,手里竟拿着一把猎*枪,看到秋禾和白川站在门口,松了一口气,远远就问:“打伤哪儿没有?刚才有几个人骑摩托,看到我们掉头就跑了,是不是他们?”
秋禾以前只觉得他石六叔是个面目和蔼的中年人,没想到也有武力值全开的时候。他口齿比白川利落得多,便绘声绘色把刚才的情形讲了,老头们群情激愤,议论纷纷。
“竟然寻上门来欺负人!还有没得王法了?”
“今天往屋里丢蛇,明天上门来打人,还真把我们凉石镇的老老少少不放在眼里了?”
反正人已经跑了,大家讲过一阵,也就散了。临走前,白川朝大家道谢,剃头铺的刘老头对他说:“谢什么谢?万一打伤了你,掉的不是咱们凉石镇的脸面?人家好说,孩子坐在家里被人打了,都没个人帮一把!”
说完又回头招呼同来的人:“以后再碰到生人打镇上走,大家都警醒着些!这些人为了捞钱,什么事做不出来?”
秋禾和白川把人送到门口路上,又目送他们走远,这才真正松懈下来。秋禾的脚腕处本来没好彻底,刚才使了力,又隐隐疼起来了。
他不想让白川担心,也不吭声,一瘸一拐往回走。哪知道白川两步跨到他前面,一蹲身,说:“上来!”
秋禾觉得让他这么一背,显得自己象积年的重病患,很不好意思地说:“几步路,跳着就能过去。”
白川扭头看他一眼,说:“别废话。”
秋禾只好趴在背上,让他背自己进屋。路上他忽然笑了,说:“白川,我觉得镇上的人都挺好的。”
“嗯。”
“下回那些人还敢再来,叫镇上的人一起帮忙打回去!”
“好!”
“让外公也在家里准备一把猎*枪!”
“爷爷有。”
“真的?在哪里?我怎么从来没看见?”
“他藏着了。”
……
秋禾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落回了肚里。他想,就算那些混蛋以后还会来,可也没那么可怕了。白川很能打,外公有猎*枪,何况,在他们身边,还站着几十个仗义的凉石镇人呢。
☆、情起
沈宝成晚上回家,才知道白天打架的事。秋禾半带炫耀地给外公讲了自己英雄救美的事迹,本以为无论如何都要得一句“想不到秋禾也是条汉子”,哪晓得沈宝成听了,闷不作声,脸上神情很是凝重。
沈宝成转身就去了白川家,两人在院子里嘀咕了半天,回了家后,又去镇上找他的老伙计们一一致谢。直到两人坐上桌吃饭时,他才郑重对秋禾说:“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你躲着,在旁边打电话叫个人就行,你别上。”
“那怎么行?”秋禾刚体验了人生第一架,自信心爆棚,闻言扬起了眉,“剃头的刘爷爷都赶来帮忙,我好孬也是个爷们,怎么能往后缩?”
“讲打架,你刘爷爷一个能顶你仨。你轻骨头嫩肉的,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万一磕着碰着哪儿了,我怎么跟人交代?”老头子一脸的心有余悸。
“你太小看人了!我有的是力气!”秋禾挽起袖子,憋着一股劲儿给外公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结果沈宝成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状似无意地把自己袖子往上挽了挽。
秋禾看看外公胳膊上那几块腱子肉,又看看自己的小细胳膊,顿时偃旗息鼓,努力扒饭。同时很不服气地想,有什么了不起?明天我就开始锻炼身体,不然连老头子都敢嘲笑自己。
沈宝成从山上回来时,带了半篮毛栗子,圆溜溜的,象刺猬一样长满尖刺。饭后他坐在檐下,把外壳剥开,秋禾才知道里面包的是板栗。
第二天有集市,沈宝成很早就出门,买了两只鸡,宰杀干净放在家里,便又出了门。上午,秋禾搬着把小竹椅坐在院子里,接着剥板栗。他正用刀砍一只毛栗子壳,就听西厢房里一声轻响,林白川进来了。
秋禾头也不回地继续把壳砍开,再小心翼翼从里面挖板栗,手被尖刺戳了好几次,不时丝丝抽冷气。林白川也不帮忙,蹲在旁边袖手旁观,看了一会儿评价道:“笨!”
秋禾对他怒目而视,只见林白川从容起身,把一只毛栗子扒拉到脚下,用鞋底一踩一蹍,栗壳裂开,露出里头的果实来。
他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站着,一会儿功夫,就把那堆板栗都碾开了。然后他挑衅地看一眼秋禾,蹲下来开始择果实。
秋禾看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气愤地说:“谁叫你脚大!”
不仅脚大,力气也大,这要换成秋禾,估计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碾不碎一个。
两人捡着栗子,白川问:“脚还疼么?”
昨晚听说秋禾崴的那只脚使了力,沈宝成拿手沾白酒,在他脚腕处擂了半天,疼得他哭爹喊娘,眼泪都下来了,这会儿被白川一问,秋禾猜他肯定也听到了动静,顿时觉得很没有面子。
“外公说,我打架就是个累赘!”他悻悻地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