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桓做了什么?太后娘娘要把我叫来此处?”锦桓不服气地瞪着太后,就算她是皇伯伯的母后,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跪在这里。
太后喝了口茶,压抑住自己满腔的怒气,才道:“昨天你在哪里?”
“锦桓和惜兰姐姐还有锦礼哥哥在太学上课,下午跟着郭师父学武功。”锦桓说。
“撒谎。”太后一掌拍在桌上,“哀家已经差人去问过,昨儿个你提前两个时辰因为腹痛离开太学,下午也没有去上武课。”
锦桓没说话,他昨天的确逃课了。
“你去做什么了?”太后又问。
锦桓没有回答,他心里浮现出昨天白天的情景,他带着两个贵妃宫里的小太监,抓了很多虫子,还从御膳房里弄出两条小蛇。贵妃娘娘不知道他的计划,他没有明说,所以当贵妃娘娘看到殿内蛇虫鼠蚁遍布的时候,也是震惊非常。
“没做什么。”锦桓气弱了,昨天晚上皇伯伯也很生气,可是那都是些没有毒的小虫子、小老鼠、小蛇,放出来吓吓他们而已,又没有人受伤。
“你在皇上选秀这么重要的场合放毒蛇毒虫惊吓秀女,导致所有人都被撂牌子,该当何罪!”太后的声音不高,但是气焰已经完全压过了锦桓。
“那些东西都是没有毒的!”锦桓分辨道。
“那你就是承认了那些东西是你放的咯?”太后放下茶盅,杯盘相触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太后娘娘,锦桓还小……”
“闭嘴。”太后打断贵妃的申诉,又看向她,“皇后身体不好,全权委派你主持选秀,没想到你却为了一己之私伙同二皇子惊吓秀女,该当何罪。”
“太后娘娘,蛇虫一事是臣妾疏忽,臣妾甘愿领罚。但是伙同二皇子惊吓秀女一罪臣妾并没有。”贵妃娘娘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后还想再说什么,被门外的通报声打断,夏文轩来了。
刚刚朝会行至一半,李元就火急火燎地在他耳边说什么二皇子被太后抓走了,夏文轩只好匆匆结束了朝会,往寿安宫来。
一进门,锦桓果然在,还有贵妃也跪在地上,夏文轩稍微想一想便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母后,锦桓小孩子脾气,不过是图个好玩儿,不必怪他。”夏文轩把锦桓从地上拉起来站直,他跪在那里的样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刺眼。
“皇上来得正好,昨日的选秀被二皇子毁了,不如下个月重新举办一次。”太后没理会夏文轩的求情,对她来讲皇上能添几个新人才是最重要的。况且,她瞪了一眼贵妃,这样的女人不该再身居高位,她那个女儿也是来路不明,该早点把她废了才是。还有那个淑妃,天天就知道舞刀弄剑的,皇上的这两个妃嫔她都不喜欢。
“边界局势紧张,朕无心这些琐事。”夏文轩说,“那些秀女不过受些惊吓,没什么大碍,如此不稳重的人也不适合纳入皇宫。”
夏文轩只要想到昨天大殿里那些吵吵闹闹的女人就觉得头疼。
太后知道近日梁国又在边境屯兵欲意不明,也不再说什么。
“秀女晚一些选也无妨,但是锦桓上次往锦礼身上扔虫子,这次又往体元殿引蛇鼠虫蚁,行为不端不适宜住在宫里,皇上还是将他送出去的好。”太后说道,“听说皇上这些日子都与他同食同寝,太过溺爱。”
夏文轩听了心头火起:“母后,朕想如何待锦桓是朕的事,请母后不要干涉。”
“你居然说哀家干涉你?!”太后提高了声音,有些恼怒,“皇上是哀家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当了皇帝就听不得母亲的意见了吗?”
太后和皇上居然杠上了,虽说太后比较强势,但皇上也是让着的,还从未这样对上过。
皇后卫氏之前一直不吭声,如今终于开口劝道:“母后,二皇子聪慧可人,臣妾也喜欢得很,皇上宠爱幼子也在情理之中,太后请息怒。”
“宠爱幼子?”太后怒极反笑,“一个宫外带回来的野种而已,也值得皇上如此上心?”
锦桓的身体抖了抖,紧紧攥住了夏文轩的袍脚。
“母后,锦桓是朕的养子,是大夏国的皇子,身份尊贵,容不得莫须有的污蔑。”夏文轩心疼难当,锦桓温暖的笑容还在他眼前,他不希望这个宫廷也夺去他的笑容。
“皇上,母后身体不好,求您不要再说了,万一气出个好歹……”
“你闭嘴。”夏文轩眼神凌厉,如一把把尖刀,“选秀一事由你主办,为何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也难辞其咎。”
“皇上,臣妾……”
皇后还想申辩,被夏文轩截住话头:“好了,都别说了。母后,前朝事务繁多,朕希望后宫可以安宁。”
说完,他向太后略一弯腰,接着牵起锦桓的手,往殿外走去:“李元,扶贵妃娘娘回钟粹宫。”
钟粹宫中,惜兰焦急地等待着,她几次想冲去寿安宫,可是母妃走之前叮嘱过,不要乱跑,不要给太后抓到把柄。惜兰只有按捺住,她知道太后不喜她,三番四次想把母妃和她赶到行宫去住。一旦给太后借口,以太后霸道的性格,父皇也不一定能拦得住。
“公主殿下,娘娘回来了。”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跑进来,面带喜色,“皇上陪着一起回来的,还有二皇子殿下。”
惜兰惊喜地站起身,马上问道:“他们在哪儿?”
“在……在正殿呢!”小宫女起还没喘顺,边喘边说。
惜兰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