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宫主暗子的万法派,也不愿意联络泰山宫,难道是因为……”
“确实如此!”柳秀侯回道,“泰山宫中,有一枚月池宫主暗子,一直深受星主信任,我实在不敢冒险与泰山宫联络!”
“啊——”莲月惊呼道,看着众人都对她望来,她悔恨不已,“我在府外发现异界闯入者的信息,就已符咒传讯给了泰山宫!”
绯雨鸟啾啾两声,用翅膀盖住脸。
情况只怕要糟了……
六十五章
发光的符咒从远方飞来,被玉溪随手接下,他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淡定冷清的表情为之一变。
“玄空何在?”玉溪喊道。
一个正在整理书册的弟子听到声音,连忙从后殿赶到前殿,低头恭敬道:“禀告玉溪统领,玄空在此!”
玉溪眉头深锁,询问他道:“新任柳秀侯何时上的任?”
“回禀玉溪统领,新任柳秀侯是在去年六月份上的任。”玄空回道。
“六月份?”玉溪心中咯噔一下,虽然没有明文要求,但几千年来,天下七王二十四都的王侯每年都会来泰山宫祭拜帝君金身一次,新任柳秀侯却从去年六月到今年九月都不见踪影,果真是心虚吗?
玄空在泰山宫中,最爱听来往的诸位王侯谈天下八卦,此事他记得一清二楚,他对玉溪道:“的确是六月,玉溪统领。玄空还听闻当时上任柳秀侯从泰山宫回到柳秀,得知她宠爱的第五子居然被大火所噬,悲痛之下患上了癔症,这才会让第四女柳云霄匆忙接过侯位……”
玉溪手中的符纸立即捏皱,他脸色发黑道:“你刚刚说这任柳秀侯叫什么?”
“回玉溪统领,这任柳秀侯名柳云霄,柳是柳秀柳,云霄是‘云从此心随风去,霄汉何曾留飞絮’的云霄。”
云从此心随风去,霄汉何曾留飞絮?
玉溪的脸色几乎黑如染墨,他在心里反复念这个诗句,云霄仙子这四个字险些脱口而出。
玄空发现统领的脸色越来越糟,他告罪去后殿拿来柳秀的相关资料,再回前殿双手奉上,打算溜为上策道:“禀告玉溪统领,这任柳秀侯的相关资料全部在此,统领不妨细看,玄空便先行退下了!”
玉溪一言不发的接过资料,挥手让玄空离开。玄空赶紧往后殿跑,准备等统领的心情恢复之后,再出来探听八卦,结果刚跑远两步,他就听到身后一阵撕纸声。
玄空吃惊的回头,发现统领已经将资料都撕碎,表情也几乎愤怒扭曲,还不时低声喃喃自语道:“原来……云……宫主……真的为你感到羞耻……”
纸屑撒了一地,然后全部被玉溪用法力烧毁,他转身看向盯着自己的玄空,沉声道:“我有事将即刻赶往柳秀都城,若是这段时间内,虚慎副统领回了泰山宫,你定要想办法遮掩此事,为我拖住他!”
“玉溪统领,星主曾有令,你必须时刻镇守泰山宫,不可擅离!”玄空不敢应下,低头劝阻道,“虚慎副统领历来分管泰山宫外的杂事,统领何不让他去柳秀为你分忧,这样也无需担忧星主责罚!”
“这是我的私事,不需麻烦虚慎副统领,也不能让他知道!如果你敢对他透露半个字,我定将你关押静室,思过百年!”玉溪冷冷道,手中捏诀,一道丈长的纸鹤出现殿中。
玄空低头小声回道:“玄空领命。”
“起!”玉溪踏上纸鹤的背部,捏诀低喝,驾着它飞离泰山宫。
玄空这才抬头,脸上一贯不正经的表情已经变为严肃,他掏出怀中的符咒,写下玉溪私自前往柳秀,望副统领前去阻止这行字,接着催动符咒,让它飞去寻找虚慎。既然玉溪统领敢不听星主之令擅离泰山宫,他就敢违抗玉溪统领的指令。即使会被关押静室,受百年孤寂,他也绝不会让星主的命令成为空谈。
天空中,驾着仙鹤的玉溪身影越来越小。
玄空摸下巴,虚慎副统领的御剑飞行术比纸鹤飞行要快数倍,说不定会比玉溪统领还先到柳秀都城,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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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秀城外的荒山里,有人种了满山谷的泪芍药,每次风起,鲜艳的花瓣都四处飞散,偶尔,还有花瓣飘落在谷中的凉亭,惹来一声叹息。
侍女青韶把身上的花瓣都拍落,从荷花池里打了一桶水,开始早晚两次的例行浇水。忽然有片娇嫩的花瓣飞到她脸上,吓得她脸色发白的扔下水桶,抬起袖子拼命擦。
泪芍药虽然花瓣千重,色泽美艳,但历来被称之死亡之花,一般有亲近之人离世,才会有人去佩戴它。也许富贵之人会载几株在庭院中欣赏,但也很少会主动去碰,更不会像三小姐这样种满一大片!
这一年来,青韶整日被人说晦气,其他侍女都少与其搭话,她心中其实有不少怨意,但是想着这片花海能让三小姐继续留在谷中,不再与四小姐去争侯位,也算她为四小姐分忧,才勉强克制住。
风渐渐停了,凉亭里传来哀伤的琴音,是几年如一日的《故人相来》。
暗哑的琴音,仿佛有人哀泣。
荷花池里,几片残存的荷叶带黄,蜻蜓听在池中的石像上一动不动,几只金鱼拖着华丽的尾鳍慢慢游弋,透露出一股死气沉沉。
一座孤坟在凉亭旁边,墓碑前的香烛默默流蜡,像是一滴滴惨白的泪水。
青韶很快浇完水,她对着凉亭里的三小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