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眉目间仍有未完全褪尽的冷意,即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小儿子那张脸依旧漂亮得惊人,他就那么一声不吭地盯着小儿子看了良久,久到方才所有汹涌喷薄的疯狂占有欲都慢慢沉淀下来为止,他才淡淡地说:“现在连你的母亲和外公都知道了,还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顾言坐在座位上,心跳有些快:“......爸爸,你其实不必...”他想说你其实不必让他们知道,万一林显海和林梦他们起了恨意,宣扬威胁对他不利怎么办。
“顾言。”顾近枭打断他,脸色倏然沉了:“从我碰了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要藏着掩着,因为我不需要。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害怕,我可以当成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我会把你送走,你不会再是我的儿子。”
怎么把上过床、被自己艹过的人再纯粹地当成儿子看待?回不去的事情就是回不去了,所以他要逼着小儿子没有愧疚,没有恐惧,没有隐忧地面对他们的关系。
果不其然,顾言慌张地去抓顾近枭的手腕,语气急得像是要哭:“不要!爸爸,我不怕了。”
顾近枭盯着他看,眼里又深又沉:“真的不怕了?”
“嗯...”顾言握紧顾近枭的手腕,那坚硬的腕骨在他的掌心硌出痕迹:“随便什么人知道都没关系,只要爸爸不再推开我。”
他又看了一会小儿子,才慢慢地道:“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顾近枭侧头看了一眼,是林显海。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和不悦。不动声色地拍了拍顾言的脸:“先下车去吃饭,爸爸接个电话。”
是夜。顾近枭处理完事务,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杯伏特加。
林显海气急败坏下退而求次的威胁来得又急又蠢。
“要么让顾言回林家,要么我会把你们的丑事宣扬出去。”
顾近枭略微蹙着眉,神情有些y-in鸷,先不说林显海有没有这个胆量去宣扬,说了又怎样,谁又敢多说一个字。
有敲门声响起,顾言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一件白净的棉麻衫,赤着脚光裸着腿站在地毯上。
顾言一手扶着门把手,眼神闪躲:“爸爸,我能不能...能不能在这里睡?”
顾近枭看着他片刻,朝他伸手:“过来。”
顾言走到他身前,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顾近枭的腰,脚下还微微交替摇晃了起来。顾近枭放下酒杯,松松地回搂住小儿子。
他忍不住短促地笑了一下,故作严肃:“怎么这么爱撒娇,一个男孩子这么粘人。”
顾言在他怀里仰头看他,乖巧又温顺:“我不粘别人的。”
顾近枭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随即皱眉:“病还没好,又不穿鞋。”
顾言现在已经丝毫不怕他了,他做了个调皮的表情:“没事的,爸爸,有暖气。”
这么抱了一会,顾言欲言又止地,还是没忍住嗫喏道:“...爸爸,外公他们知道了我们......会不会对你不利?”
顾近枭眼底的笑意退了些,他没有直接回答,盯着小儿子看了一会,才说:“这些事不用你c,ao心,他还不能拿我怎么样。.只不过,”他的眉目又沉了些:“你外公一直想让你回林家,他们知道了也好,我今天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可能也断绝了你往后对林家的继承权,怪不怪爸爸?”
顾言轻轻摇头:“我不在意这些,”他看着顾近枭的眼睛说:“给我十个林家,我也不愿意交换一个你。”
顾近枭的神情里难得地浮上了点温情,他看着小儿子,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而后探手取过一旁桌子上的项链盒打开,拨开顾言后颈的碎发给他戴上。
这条项链实在当得起它的价格,在钻石中,以无色钻最为珍贵罕见。顾言之前的那一条,顾近枭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它与小儿子十分相配。他甚至觉得这样一件世所罕见的佳品再不会有人比顾言更合适拥有它。因此,彼时他做客陪同生意伙伴参加那次拍卖,本意不在拍卖,最后却夺人所爱以高价将它拍了下来,为此甚至引起了对方的不悦。
项链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与顾言的脸庞交相辉映,更加衬得那张脸灿若玫瑰。
顾言低头看了看胸前,将项坠抓在掌心,仰头看顾近枭,便像是一个十分甜软的小痴汉:“爸爸,我爱你。”
仿佛有无形的情潮在空气里涌动发酵,顾近枭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是钻石更加璀璨还是小儿子的眼睛更加夺目。
他像是接收到了讯号,自然地俯身低头与小儿子交换了一个绵密s-hi润的吻。暧昧的水声持续了足有几分钟,久到顾近枭忍不住抽离时,顾言仍不禁踮起脚扬着脖颈去追逐索吻。
“好了好了,小祖宗,你想窒息是不是?”顾近枭有些哭笑不得,弄得他倒像是一个被轻薄了的人。他其实有些起了反应,小儿子还在生病,他便不敢再继续下去。
顾言面色潮红,他实在是敏感得不行,不过才亲了这么一会,眼睛里就染上了些许情动的迷离,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嘴角,将半边脸贴在顾近枭的胸前,边伸出手指在顾近枭的胸肌到腹肌处肆意描摹勾画:“...爸爸,我...我想...”
顾近枭几乎登时会了意,他一把抓住小儿子作怪的手,蹙眉道:“不行。你还在生病。”
顾言就势在他的掌心轻轻地抓挠:“没关系的,爸爸,我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