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非,如今自己换了具躯壳站在这儿,身边再也没有软软糯糯叫自己爹爹的人。
“爹爹、爹爹”喊得还有些焦急。
估计是想得狠了竟产生了错觉,耳边好似有听到元儿的声音。
卫离寻着声音的方向低头一看,惊得险些一口气提不上来,忙蹲下身体,抱住扒在自己腿上的小团子。
“你是谁?快告诉我你是谁!”死死的盯着手里的孩子。却被一把匕首抵制喉咙。
“放开你的手”一道清冽的童音随即响起。
卫离还是有些理智,抬头看了看拿匕首的孩子,心头那点渺茫的希望立马大盛。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太子齐轩。
“爹爹,我是、我是团子啊,爹爹你不认得我了么”手下的孩子委屈的说道。
“爹爹,我总算找到你了”小孩抱着他不撒手。
齐轩拉开钟元“他不是钟将军”
团子拉过齐轩的手,心急道:“哥,这就是我爹爹,真的,这个就是我爹爹。”边说边盯着卫离,水汪汪的眼睛委屈的模样看得卫离心里直发酸。
不过经鸿轩一说,卫离才猛然惊醒自己早已不是那个驰骋疆场的钟离,而是京城铺头卫离。
若是相认,齐轩在这,被齐铭渊注意那是迟早的事,齐铭渊虽看到过自己的尸体,但他心中存有疑惑,将来的自己定不会再有这轻松的日子,而且此刻看到元儿,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将元儿带走,若是被齐铭渊发觉,那要走便不是件容易事。
卫离稳了稳心神,将小团子抱起抹干他的眼泪“小娃娃,原来你叫团子,长得真像叔叔当年的侄儿,刚刚叔叔看到还着实吓了一跳。”
小团子听到一讷呆呆的问“爹爹你不要我了吗?”
卫离笑道“叔叔至今还没娶亲,怎会有你这般大的娃娃?”
“可你身上的味道明明是我爹爹的。我不会认错”小团子急辩道。
钟元一直有一种天赋,凡是见过的人,他都会记住味道。每次玩摸猫(一种把眼睛蒙着抓人的游戏,抓着人需猜出那人的名字才算赢。)时钟元说要抓谁,必是一抓一个准。现在自己都换了个身体,团子居然还闻得出来。
“这世上这么多人,怎可能没有味道一模一样之人呢?你看叔叔长得像你爹爹吗?”卫离徐徐诱导。
“可……”
小团子还不依不饶,若不是齐轩拉着,都不肯回宫。
还好钟元这孩子听齐轩的话,听齐轩说下次再出来才依依不舍的将手放开。估计还有个原因便是知道宫门要关了,若再不回去,下次出来就很麻烦才将手放开的罢。
走之前还要了卫离如今的地址,以及衙门的位置才肯善罢甘休。
知道元儿没死,虽不知道原因但只要活着就够了。
接下来的一路,路边的大娘总是拿卫离开玩笑
“哟!卫捕头,这是见了那家的姑娘脸都乐开花了。”
“小卫,这是好事要近了吧,瞧你乐的。”
……
皇宫森严,齐轩回到宫中才把钟离的衣物换过来便得到皇上的召见。
齐轩立在殿内,等待上面的人接下来的惩罚。
刚进来,他便看到父皇一脸疲倦的仰坐在皇椅上。便自觉地跪下,报道了自己今日的行程。刚开始还疲倦的面容听到最后面色越来越凝重。
室内静默,连呼吸都压抑着。
“明日朕和你俩一起出去。这事不怪你,下去吧。”
齐轩忍住心中疑惑退出殿来,直至回至殿内。
“皇兄,父皇为难你了吗?”钟元从被窝里立起来揉着眼睛道。
“没事,乖,睡吧!父皇还说明天和我两一起出宫呢”齐轩宠溺的揉揉钟离的头,待钟离躺下帮他把被子捏好才去洗漱。
钟将军去后,钟元每晚都哭着找爹爹,好不容易哄睡着了,半夜醒来都会拖着他的小枕头小被子到齐轩的床前拽着床帐往上爬,多次教导无果后齐轩便向父皇请令让钟元同自己同床而睡,这半年下来,倒也睡得安分。
“父皇,给糖葫芦。”钟元将自己手里的糖葫芦递到齐铭渊嘴边。
“父皇不用,要记住,团子在外边只能换父皇为叔叔知道吗?”齐衍温和的对钟元说道。
“父皇是父皇,怎么变成叔叔了?”钟元咬着嘴不解的问
“因为我们要去见一个人,你叫我父皇不方便,小团子懂吗?”
听到这么说,偏着头想了想才道“那好吧,等回宫我在叫你父皇吧。”
“恩,真乖。”
昨日卫离跟齐轩说他家是酒巷头第三户人家,门口种着一颗垂柳。他们三人刚进一条巷子没走几步便看到前方一户人家门口一颗碗口大的垂柳立在院前,纤长的枝条垂了一半道门口的河中。
“看来就是那家了,爹爹,孩儿前去询问。”说着便走过那条架到路上的拱桥。
刚到院里,便传来一怔犬吠,一条大黑狗从门内跳出,对着齐轩猛叫。
“大黑,别乱来。”门内传来一声呵斥声。
齐轩丝毫不将那条半人高的大黑狗放在眼里,直接对门内人道“晚辈齐轩,昨日无礼,今日前来拜会。”十来岁的孩子,说出这么一番话,可见平时的教养有多么的到位。
卫离正在后院用泥修补花坛,听到狗叫忙洗手出来。
一出来,第一眼时看到了齐轩,但紧接着便看到了抱着团子的齐铭渊,不由得一讷很快收起脸上的情绪。友善的看着那人一步步走过桥,向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