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陛下不能以看待常人的准则来看待他。”
听丞相这麽说,天子茅塞顿开,有过人之处必有讨厌之处,无可厚非,上天必定会想办法中和集合在一个人身上的完美。“丞相这话,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朕明白了。”
後来他们又谈到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太尉曹仁,魏帝频频冷笑:“他折腾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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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89
阮汗青出征的那天,文武百官都来了,天子亲自相送,一个从三品的将军能享受如此大礼,他在天子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可男人并不在乎这顶级的虚荣,把热情的臣子和稳重的皇帝抛在身後。魏靖恒有些尴尬,哪个将军在这种情形下不是感激涕零,对他这个天子又跪又拜的?也只有他恨不得连头都不回,打马即走。他压抑住心头的不快,手持金杯,上前敬酒。阮汗青还算不太过分,伸手接了,但眼神落在远处,不与他接触。
按惯例做皇帝的要说些场面画,比如此途凶险什麽什麽的,如此隆重的送行一是给主帅打气,二是让主帅有身负重任之感,在沙场上才不会掉以轻心。然而这招对阮汗青没什麽用处,就像丞相所说,不管他有没伤害过他,他都不会臣服在他的权威之下,同样,不管自己是否前来送行,亦不影响他对待胜负的态度和决心。
阮汗青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阳光照著他淡漠的表情,竟显得有几分令人心动的冷峻。 魏帝伸出手,手在半空中微微一顿,然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保重。”虽说勉励出征的主帅是天子的职责,这一声‘保重’却带著特殊的感情,而不是一个空洞无物的形式。
阮汗青并不急於折断他伸出的橄榄枝,在宫里几年,他也明白光是意气用事并不能改变自己的处境,当碰见那个白衣人时他发现了复仇的契机,只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他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这期间不能离皇帝太远也不能太近。
在阮汗青转身的那一刹那,魏帝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不舍,他很想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扯进怀里,在他唇边印上深深的一吻,这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告别仪式。只可惜在天下人的面前,他只能是臣,他只能是君。虽然这种冲动在大臣的注目礼中转瞬即逝,但心中的遗憾仍是不减。魏帝目送他率领军队缓缓走远,直至不见,才转回头,心事重重地望著天。
晋国的三十万主力在李烈大军的冲击下土崩瓦解,只剩下五万残兵败将,全部归拢於盟友越国,越国虽然没有晋国那样的兵力,但是越国有三位将领,在天下排得上名次的武将中绝对首屈一指。这便是魏帝忧虑的原因,阮汗青虽然胆识过人,但越国那边皆是曾经叱吒风云的老将,於沙场上拼杀多年,像阮汗青这样的新起之秀简直是小菜一叠。後来又想,能够让他碰碰壁杀杀他的锐气也是一件好事,便略略宽心。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些多余,虽然打了几场胜仗,阮汗青并没有骄傲自满,狂傲里带著谦虚是最完美的状态。他深知此行任务之艰巨,所以进入越国境内首先便派人勘察地形,按照魏国传统,师出必祭,军营驻扎地必须建立祭坛,杀牛羊拿军服祭祀,然而阮汗青不肯按部就班,选好营地立刻进行军事部署,坚决不打无准备之战,他只相信成事在人,从不把胜负寄托於封建迷信。
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座城池叫茂城,这座城池是到达越国内陆的屏障,如果硬行攻城,势必要花费大量时间和兵力,如果外援赶到便是腹背受敌,他派探子了解这座城,探子不久回报,正如他所想,此地固若金汤。
思考间,有人走进帐篷,帐篷里顿时充斥满茶叶的清香:“阮将军,我们是该攻克茂城,还是该绕道而行?”
阮汗青微微一愣,这把声音是如此熟悉,转头果然看见是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他当然没有惊讶地叫道:小贵子,你怎麽在这里?通过磨练,他早就变得胸有城府,何况处事不惊是将领最基本的素质。小贵子也发现阮汗青变了不少,可说与之前判若两人,稳重得叫人触目惊心。两人分开了半年多,没有彼此的消息,有时甚至让他产生一种阴阳两隔的错觉,可如今相见,自己欣喜若狂,对方却像是没有什麽感觉,这让他分外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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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调教生子)90
阮汗青首先意识到这一定是魏靖恒的安排,把小贵子要过来带在身边,他一度想提出这个要求,但都没有开口,因为自己不想求他,哪怕是一件小事。没想到那人这麽精明,不动声色地送了自己一份大礼。说是不欣喜那是假的,只是想到这是对方收买自己的手段,也就对这次重逢没什麽热情。
可无论怎样,这是一件喜事,阮汗青露出了笑容:“你把茶放下,拿壶酒来,咱俩喝几杯。”
有好久都没看见对方真心实意的笑容了,小太监有些受宠若惊,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奴才不敢……”
阮汗青笑得越发爽朗:“在我面前,不要自称奴才,否则我可要生气。”说著拍了拍他的肩,表示两人的关系跟主仆无关。
叙旧完毕,转回正题:“阿贵,你认为我军该如何处理茂城?”
对方叫他‘阿贵’,分明是没把他当作太监,他从未奢望一个小小的贴身侍卫能得到将军的青睐,因此被这个不起眼的细节感动得热泪盈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