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晒死,求你了唐大侠,便带我一道走吧……”良畴知晓第九宗那里行不通,便走唐逢春处。
“晏光大师,你有何高见?”唐逢春问道。
晏光便呼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良畴一听,笑脸都要出了,晏光却又接下去道:“可干粮只这么些,填饱肚子最重,慈他娘的悲去罢。”
良畴登时面如土灰,瘫坐在地喃喃道:“我还未娶亲……还未给我娘生个孙儿……”
第九宗便大笑起来:“逗你看不出?”
良畴忽而探头睁大了眼看他几人,只见唐逢春笑看他,道:“还不上来?”
便是叫他同乘。
良畴喜出望外,前几步几是手脚并用跑去,骆驼高大,他双手撑了许多下才爬了上去,便小心翼翼坐到唐逢春身后。
第九宗见唐逢春将水囊给了良畴,便转头同郭霖说:“看,姜大哥不在,便被夺室了。”
郭霖便噗嗤一笑。
又成五人了,多一人,心也多一窍。
“唐大侠,你们往何处去啊?”良畴喝足了水,将水囊递回给唐逢春,便问道。
“庭州城。”唐逢春道。
“噢!我亦是向那处去。”良畴道,“我晓得近路,不若我来指路。”
“你不是失散么?”第九宗问道,“怎么又晓得路了?”
“路是晓得……只是师兄师姐走得快,我未跟上呀。”良畴答道。
第九宗还要说什么,忽见唐逢春暗地里向他比了个手势,便闭嘴不说了。
“好啊。”唐逢春将骆驼绳索向后一丢,正扔到良畴手里,“那便你来指路。”
“谢唐大侠。”良畴笑道。
行两个时辰,便停下来歇一会儿,良畴去小解,第九宗见他跑远,趁机便到唐逢春身边小声道:“唐大哥,你……”
“你唐大哥不是傻子。”唐逢春道,“依你看他指的这路有什么错处么?”
“错处是无……”第九宗道,“且比我们所觅路途更近些,只是不知为何前人不走。”
“我亦想知道为何。”唐逢春道。
“那……”
“且看吧。”唐逢春道,“我叫他乘我骆驼,难道是白乘的么?”
“唐大哥自然是有好打算的。”第九宗虽想不到,却也笑道。
“打算暂且无,总会有的。”唐逢春道。
待良畴回来,几人便再上路了。
良畴指路,四人行路多近几分,唐逢春刻意当他问第九宗:“阿宗,良先生指的路,还有多少时候?”
第九宗便喊道:“不出六个时辰。”
“要谢过良先生。”唐逢春笑道。
“不敢,不敢……”良畴便仍是这么张腼腆笑脸。
如此,多出六个时辰来,与他是有益无害的。
再走两个时辰,竟行至一处怪石林立之地,俱是风沙所蚀之迹,良畴忽道:“唐大侠,停下来歇歇罢。”
唐逢春眼神变一变,笑道:“好。”
便转头道:“阿宗,我们在此歇一会儿罢。”
第九宗看唐逢春言语,便道:“正巧我也累了。”
五人便都下了骆驼。
良畴下了骆驼就不住转头向四周看,同漠里的沙狐一般。
“看什么?”唐逢春问道。
“看……”良畴迟疑一下,忽然展出笑颜来,同方才腼腆模样全然不同,道,“看取你性命的时机到不到啊。”
唐逢春神色一变,良畴出手却快,将他向后一推,足尖在沙里一滑,不知拉了什么机关,忽而从四面有绳索袭来,将唐逢春牢牢绑住,挣脱不得,直向西北方拖去,唐逢春以足点地欲稳住身形,脚下倏而一软,踩了个空。
“唐大哥!”
“姓唐的!”
三人同时大叫道。
“是流沙。”良畴慢悠悠从包袱里取出一物向地上一丢,闪身避了晏光一棍道,“莫白费功夫,唐逢春必死无疑,在下便先走一步了。”
说罢便施出轻身功夫飞身而走。
“唐大哥!”第九宗并无工夫去追那良畴,见唐逢春一眨眼便要给流沙没顶,便疾冲而去,什么也顾不得,纵身向流沙里唐逢春处一跃。
岂料唐逢春未拉上来,转顾间二人身影俱被流沙所噬。
“阿宗!——”郭霖恸叫一声,跪地痛哭。
“哭什么!”突然一人声道,“还不过来……帮……忙……”
赫然是前日方分了路走的姜百里!
姜百里一手弯刀插在沙中,一手死死拧住一股绳索,在手掌上缠绕几圈,磨得手掌鲜血直流。
郭霖与晏光这才应来,慌忙跑去同他一道握住绳索。
晏光本力大无穷,将姜百里手前那一段绕一圈握住了,大吼一声“喝啊!”力拔山兮地一拉,绳索瞬时拉起几尺。
三人合力,一尺一尺向上提,却仍不见二人身影。
郭霖泪未干,眼看就要再流,忽见流沙中一抹黑,似是一人头顶。
三人皆大喜过望,晏光使力一拉,又是“喝啊!”一声,便将人整个拉出,正是唐逢春,怀里紧紧护着第九宗。
好不容易将二人拖上整地来,两人吃了不少沙子,躺在地上咳得厉害。
郭霖见第九宗平安,顾不得其他,便扑上去抱住他,埋首于他怀中失声大哭,第九宗被她猛然间一压胸口,险些一口气上不来,便只得边咳边轻声安抚她。
姜百里亦是累得无多少气力,在唐逢春身边一屁股坐倒。
唐逢春坐起来,再咳几声,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