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挂着几个红色的灯笼,天空是黛色的,此时被红色灯笼照得微微发红,刘未躺在萧昱怀里,望着暗红色的天空,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萧昱也望着窗外的景色,说道:“这种感觉真好……”
“嗯。”刘未小声应着,朦胧间感觉到对方似乎握住自己的手,下个时刻,天旋地转,等回过神,他整个人都倒在软枕里,视野里是萧昱放大的面孔。
刘未没有挣扎,任由萧昱低下头,温柔地吻住自己的唇,然后缓缓深入,像品尝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小心翼翼地触碰,唇齿相交,几分缠绵,很快就退了出来,只浅尝辄止。
刘未脸颊发烫,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他睁开眼,看见面前的萧昱红着眼睛,喘气声有些加重,却十分克制地松开刘未的手,坐起身。
“还不是时候,”萧昱背对着刘未,这样说道,“我等你好起来。”
心中的暖意很快把之前涌上的□□冲淡了,刘未伸手环着萧昱的腰,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已经足够了,潜意识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不不不,这样还不够……
他回过神,发现萧昱正捧着自己的脸,两人四目相对,刘未眼睛红红的,萧昱却眼底清澈,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还映着两个小小的窘迫的刘未。
下个时刻,萧昱笑着揉了揉刘未的脸颊。
刘未一个猛子跳起来,按着萧昱的肩膀把萧昱扑倒在榻上。萧昱的后脑磕在围栏上,捂着脑袋“哎哟”一声。
刘未连忙爬起来惊慌道:“你还好吗?!”
萧昱保持捂着后脑的姿势,默不作声。刘未心惊胆战的,连忙凑过去查看,却发现萧昱眼中尽是笑意。他松了一口气,翻身趴在萧昱胸口,听着那人有力的心跳声,感觉特别安心。
吃完饭,萧昱把刘未抱回床上。
刘未半阖着眼睛,好像随时都会睡着似的。
萧昱连忙揉了揉刘未的脸颊:“别睡,先把药吃了。”
刘未含糊地点点头。
没过一会儿,丫鬟就端了药进来,刘未急着要睡觉,便伸手接过药碗一口灌进肚子,却因为喝得太急,呛得直咳嗽。
吓得萧昱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等刘未平复下来,萧昱坐在床边,握着刘未的手。他沉默片刻,开口道:“皇后已经开始在宫外寻找太子了,明天我进宫。”
刘未闭着眼,点头道:“我也去。”
萧昱心里一紧,皱了皱眉,阻止的话在肚里转了几圈,终还是咽了回去,变成一句:“好,我们一起去。”
第二日一早,刘未跟着萧昱进宫。刘未先去给皇后请安,萧昱则去了涟漪宫给皇帝请安。
总管太监容安送屋里出来,看见站在门口的萧昱,摇摇头道:“凉王殿下请回吧,陛下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召见殿下了。”
萧昱关切道:“本王那日出宫的时候陛下还安好,怎么没过几天就……”
容安对凉王很有好感,此时叹了一口气,认真点头道:“殿下有所不知,最近南边出了乱子,陛下连着两天在书房跟大臣们商量如何应对,都顾不上休息,这才累病了!”
见萧昱一脸好奇,容安继续道:“奴婢也是陪侍在旁边才知道的。十年前,南夷作乱,朝廷派了五千义正军驻扎南方重镇越原,本是说好了驻扎满五年之后就可调回义正,可南边官员欺上瞒下,硬是把义正军在越原留了十年。义正军十年不能归家,自然有怨言,又见上表无望,这才出了兵变,如今眼看快打到义正了……暗卫的密探从南边得到消息,据实上报给陛下,陛下震怒,下旨要杀南边官员几十人,前日和昨日都在同朝中大臣们商量如何调兵镇压叛军——要知道义正可是交通要地,万万不能让叛军夺去。”
萧昱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那叛军逆天行事,必定会败。还请容公公转告,请陛下放宽心,千万不要过于操劳!”
容安笑着道:“有凉王殿下一片孝心,陛下定然会很快痊愈。这天寒地冻的,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
萧昱本来也并不太想见皇帝,谢过容安之后,转身走了。刚走到涟漪宫大门口,却见大门外石狮子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当当正正挡在萧昱面前!
萧昱回过神,定睛望去,那人身姿挺拔,贵气浑然天成,一身宫中禁卫装扮,胸甲鲜亮冰冷,罩帽上两根冲天翎羽鲜红耀眼,罩帽下却是一张俊美无匹的少年面孔。
萧昱见到那人,先是一愣,随后弯起唇角,笑道:“何大人,好久不见。”
何绍负着手,唇角带着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给凉王殿下请安,微臣昨夜当值,刚跟人交了班,正准备出宫。”
两人对视片刻,随后何绍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萧昱继续走。
萧昱也不跟何绍客气,径直走过去,何绍转身跟上,毕恭毕敬地走在萧昱身后。
两人沿着长长的宫道缓缓往前走,似乎要下雪了,天空是灰蒙蒙一片。
“本王听说,南边前段时间似乎出了些乱子,皇上打算在南边用兵。”
何绍道:“微臣也听说了,只是一小波叛军,不算什么大事。”
萧昱挑眉,看了一眼何绍,见那人一如往常般带着一股懒洋洋地气息,不由得心里惊奇。他故作平静道:“不过这档口,前往征讨的人选可大有学问。对了,听说何大人是万丰十七年的武状元,武艺高强,又是陛下身边的红